忽然听陆明珠问道:“为什么你和威廉讨价还价后给的黄金比想象中少,少得还不止一些。刚开始,我也以为得1400两左右,威廉张口要的数目。我之前和干爹兑换外币,也去珠宝店卖过一根大黄鱼,价钱好似低一些。”
谢君峣回答:“国际上美元和黄金挂钩,目前是每盎司35美元。”
“我算出来了。不过,在国内和人兑换外币,无论是干爹还是其他人,给的都是一两31.25美元,也就是1美元1克,香江这边的金店给价不相上下。”陆明珠道。
谢君峣笑笑,“低一些很正常,黄金价格时常浮动,并不是固定的,我刚来香江时,这里有很多金铺都炒黄金,低买高卖,比比皆是。运气好,一两天能赚上千港币,运气不好,赔进去许多,为此破产的大有人在。”
陆明珠好奇地问他:“你也是从上海来香江的吗?可我在上海没见过你。”
原身经常参加上流社会的晚宴,整个上海的大户人家几乎没有她不知道、不认识的。
谢君峣笑道:“我们家祖籍宁波,上一代在上海做生意,我在上海出生,在上海长大,十几年前就离开上海了,你自然没见过。出国后,我们先是在美国做生意,我大哥那时候在美国发展得很好,前几年才来香江,离祖国近一些。”
陆明珠明白了。
“明珠,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谢君峣重申道。
陆明珠抿嘴笑道:“多谢,多谢!”
她所谓的解决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第二天拿原身的金饰和钻饰去福运来珠宝店。
金饰的成色同样绝佳,又都是纯金的,因为镶珠嵌宝的都被陆明珠留在手里了,拿出来的这些仍重上百两,总共卖得18000港币。
所有钻饰都卖给福运来珠宝店,得钱18.5万港币。
彼时白钻比彩钻尊贵,价钱很不错。
福运来珠宝店的现金不够,老人打发店员通知老板,又去银行取了15万港币送过来。
陆明珠不是孤身前来的,她化了妆,央求李管家带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保护她,顺顺利利地来,顺顺利利地回。
在路上,又顺顺利利地把钱存进银行。
香江银行都是英资的,她选择在渣打银行开户。
存20万,余下的当零花。
吃晚饭时,说起她变卖首饰的事,王太太忍不住嗔道:“你缺钱就跟我们说呀!”
陆明珠忙道:“干娘,我总不能一直靠您和干爹、大哥吧?再说,我只卖掉一些我觉得自己用不上的首饰,好东西都还留着呢!”
王太太唏嘘不已:“委屈你了。”
若陆太太在世,何至于让唯一的女儿如此落魄?
闻听此言,陆明珠不禁失笑,“干娘,卖首饰的钱用来买楼,我一点都不委屈,像我这么有钱的姑娘可不多。”
她拥有原身的一切,她要说自己活得委屈,那些穿成穷苦人家的岂不是不活了?
王伯晖倒是赞同陆明珠的选择,“明珠做得对,珠宝首饰用处有限,不如房产。明珠和平安有一间大屋傍身,往后做什么都有底气。山顶大屋可遇不可求,也是最近才允许华人入住,错过这一回,下次想买都未必买得到。是谢君峣给你介绍的吧?”
陆明珠点头,“是他。我觉得很合适,就决定买了。”
王伯晖越来越喜欢她了。
头脑清醒,有魄力。
许多姑娘只讲究穿衣打扮,很少有人像她这样有长远的打算。
“哦,对了,今天收到南洋首富贺云贺先生的拜帖,说明天来拜访我们,要谢你,你做了什么好事儿?”王伯晖直接问陆明珠。
陆明珠一愣,随即将自己救下贺云的事情告诉大家。
王伯晖又惊又叹,“救命之恩啊,难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