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那你们这次的压力可不小啊。”
“谁说不是呢,我也头疼,第一次搞这玩意,上边监委就要派人来全程监督,一点学习的机会都不给我们留。”
嘴上说着吐槽的话,但李唐在心里这两天一直对上边监委此举是感激不尽。
这为他挡下了不少的麻烦。
就像现在,曾亚林原本想说的话就没法再开口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虽然都是为公,并没有什么私心。
……
夜里十一点,刚刚做完常规运动的李唐和宋小慧二人相拥着躺在床上。
忽然,宋小慧一个翻身趴在自己男人身上。
“老公,差点忘了告诉你,今天下午陈宝珍过去找我了。”
李唐挑了挑眉头:“她找你干嘛?”
“没说什么事儿,只说是刚在省府开完会路过我们学校门口,就进去看看我,找我聊聊天。
我就合计着,什么时候从省府回秦山要路过我们学校啦?”
“呵呵呵……”李唐笑着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老婆光滑的后背。
“她想说的事儿其实多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已。”
“她总不至于还想让我给你吹枕头风吧?”
“肯定有这么想过,至于为什么又没开口,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老公,这次你们公司下属各厂,真的就打算按照上报备案的计划进行啦?”
“不然呢?”
“唉,我只是今天见到两鬓斑白,感觉苍老了一截子的陈宝珍,忽然就觉得……觉得……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唐伸手搂着自己老婆朝上挪了挪,半靠在了床头上,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其实吧,我能理解陈宝珍那天为什么要那么说,但是理解归理解,我却不能认同她当时的做法,那天如果说那话的是秦山的赵伯生,那我绝对不会有丝毫反应。
但是她陈宝珍……呵呵,如果我还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话,以后我的工作就难做喽。”
“我知道,我爸那天也说了,他说你的反应是对的,第二天我妈还告诉我,说头天晚上咱们走了之后,我爸跟王伯伯,还有上边的谁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呢,打完之后乐呵呵的,我妈还让我跟你说声谢谢,我一直都没说。”
“谢我干什么?”
“谢谢你对宋陈两家的维护啊。”
“呵呵,丈母娘大人还真是……那些也是我亲戚好吧,一样米养百样人,出问题了解决问题就行,我最反感的就是矛盾扩大化。”
“国庆节你要过去给他们都开会是吗?”
“对啊,那天不是跟我老丈人都说了么,宋陈两家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刚好借着这次不算机会的机会吧。”
“你是打算把他们都调出秦山吗?”
“谈不上都,就是那几个处级副处级的,出去看看,不说出省了,最起码走出秦山,说点不好听的,窝在那里,眼光都变窄了,整天就只知道守着那一亩三分地,换了谁当秦山的领导都得想办法把他们边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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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爸我老丈人也好,振生表舅也好,可都是靠自己努力起来的,你再看看这些年,即便你爸一直当主任,其他那些人却是想扶都扶不起来。
现在啊,让他们都出去自己努力奋斗,等到关键的时候,我也能帮着说句话,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
“我?我才不管呢,我是李家的媳妇儿。”
宋小慧侧脸在李唐的胸口蹭了蹭,然后伸手抢过他手中还没抽完的烟在烟灰缸里捻灭,并顺手关上台灯,漆黑的屋里,只剩下墙角的小夜灯散发着一点柔和的光芒。
“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娘家,他们都是我的亲戚,所以……老公,我决定我要好好谢谢你。”
玉面娇颜二度笑春风,芳心似水暗香入梦中。
……
九月二十九号,距离国庆七天乐倒数第二天。
早上十点多,在办公室刚处理完文件的李唐,正准备去隔壁医院转转呢,秘书室就打来电话,说已经退休的前省代表会副主任何建军过来了。
让人把他请上来后,李唐放下电话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何建军是宋爸当省府领导时的秘书长,同时也是陈宝珍的老领导。
他今天过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果然,秘书把人领上来后,二人先是云里雾里的闲聊了一会儿,很快何建军就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跟李唐想的一样,就是来帮那位老下属说话的。
看着年近七十的何建军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态度,李唐有些感慨,同时也有些烦躁。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但每当他回想起那天晚上被一个还算是自己人的人当面背刺,他的心情就极度不爽。
“何主任,我不是很明白你过来跟我谈那个案件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阳市公安局不是一直还在调查中么,案件中牵扯出来的某些人,省监委的同志也已经都介入了,该怎么处罚,那要按照组织纪律以及国法的规定来。
至于我们秦药下属各厂的新建搬迁及扩建工作,跟这个没什么关系吧?为什么总会有人将这两件事情混为一谈呢?
秦山市是我的故乡,我在那里工作生活了三十多年,我父母及很多亲朋好友至今都还生活在那边,我当然希望我的故乡能有个好的发展前景,能建设的越来越美丽。
但秦药是省属企业,它不是私企,各项工作安排,发展计划,是需要服务全省大局的,退一万步说,秦山一个地级市,辖内就拥有我们下属的四家药厂和一家附属医院,这还不够吗?
何主任你可以去问问,其他地市的领导对这种情况早就已经多有不满了,明里暗里都说我一碗水没有端平,这次只是撤走了一个厂的编制给了其他地市而已。
怎么着,他们是想让我把多出来的两个厂也搬走给目前还没有我们药厂的地市,只给他们留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