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找了张美玉做笔录。
张美玉用纸巾抹着眼泪,整个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江宁希的手,“宁希,你们要帮帮我啊,当着你们警察的面,他们就敢对我放狠话,你们要是走了,他们这群豺狼虎豹肯定会把我们母女生吞活剥了。”
江宁希对张美玉的印象不算太好。外婆和舅妈从小就告诉她,张美玉是个狐狸精,她年纪轻轻的就当小三,还勾引六十多岁的祁隆盛,不懂得自爱。
“现在是法治社会,如果他们敢做违法的事情,我们肯定会制止他们。”江宁希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提醒道,“你可以找个好点的律师,为你们母女俩多争取点利益。”
林司言问道:“你能仔细说说发现尸体的过程吗?”
“昨天晚上吃完晚饭,老爷子就自己推着轮椅进了书房,他的三个儿女先后去书房找他问遗嘱的事情。
十点左右,他跟他大儿子大吵了一架。我们都不敢进去劝架。过了半个多小时,十点五十左右,他睡觉的时间到了,我就和王妈去找他。结果,就看到他躺在轮椅里,胸口插着一把刀……”
“你确定看到刀了吗?”
“很确定!地上还有好大一摊血。我当时跑进去,摸了摸他的尸体,冷冰冰的。吓死我了!”
江宁希立刻反驳道:“按照你们的供词看,死者死亡不到1个小时。这时候尸温几乎没多大变化,尸体怎么会是冷冰冰的呢?”
张美玉结结巴巴道:“可……可他摸起来真的是冷的。可能是风吹的。我当时摸的是他的脸。他体虚,手、脚和脸一向都是冷冰冰的。”
“风吹的?当时的窗户是开着的?”
“对。”
“那把裁纸刀平时放在哪里?”
“书房的抽屉里,跟没裁剪的宣纸放在一起。”
林司言质问道:“是不是只有你清楚这把刀放在哪里?”
“你们怀疑我杀了隆盛?我为什么要杀他?没有他,我和我女儿两个外姓人怎么在祁家立足?”张美玉站起来,激动地哭诉道,“整个祁家,只有我最没有犯罪动机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活着。”
“这可未必。他死了,你拿到了遗产后,就可以开始新生活了。”林司言反驳道,“没有人愿意伺候一个瘫痪了的老头子吧。”
“就算他留给了我财产又怎样,这种情况下,我们母女能拿的到吗?再说,他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棺材,我熬死他不就行吗?干嘛还要冒险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