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汗巾子,拉下裤子来,只见由臀至胫,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两人心疼得无以复加,忙将往日里常用的治棒疮的丸药拿出来,用酒研开,细细地擦上。
安置妥当后,屋里屋外都没了别人,凤姐这才问道,“好好儿的,这又是哪一出?”
贾琏已是去了半条命了,此时哪里还有说话的力气。
凤姐便将跟贾琏的小厮名叫昭儿的喊来,亲自问。
昭儿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将事儿说了,“这事儿,原不与爷相干,老爷也只是让爷过去问一嘴,爷问了,回来正好遇到东府珍大爷在劝老爷对琮三爷用家法,爷在旁一声儿也没出,谁知,这家法就用在了咱们爷身上。”
“当时老爷气得紧,谁也不敢上前劝,珍大爷倒是劝了两句,老爷也不听,打得越发起劲了!”
凤姐气得一张粉脸通红,她让昭儿出去了,茶都端不稳,“你说说看,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事儿,要怪也只怪大太太那边,怎么这说好的月例银子,到现在也不给那屋里去?”平儿给熙凤换了一盏茶,轻声道。
“我也知道,这是拿咱们爷在出气呢!老太太今日好容易把这个左性子的劝住了,也同意由他出面去求人了。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又闹出这样的事来,我算是看明白了,咱们这个太太啊,不指望她能如何,别拖后腿就阿弥陀佛了!”
“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老三也是个牛性子的,且看看后面如何收场吧!”
贾琮也没想到,贾赦会把贾琏打一顿,听到晴雯打听来的消息,他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问道,“打得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哪一次大老爷打琏二爷不是下死手打?听说,抬出去的时候,琏二爷瘫在了春凳上,差点掉下来,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呢!”
贾琮对自己这个同父的亲哥哥并没有什么感觉,原身和贾琏在以往的生活中,几乎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一个是荣国府里威风赫赫的管家人,手里掌握着各种资源,那些旁支远族们想要谋一碗饭,谁不是去巴结他?而贾琮,则是蜷缩在角落里,苦苦求生的蝼蚁,连附生的远亲都比他体面,敢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