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进食时,会显露出最真实的一面,至于另外一种情形,动物将称为厮杀,而人将其唤作“战斗”。
郝心以一个高弹跳步,一个飞身摆尾,一脚将守护暗星数个纪元的黄五星踩在脚下。此时此刻,是他比九号更强:“一定要用这种方式?”
这对九号而言就好像,一个强盗威胁着爱人的性命,同时还在责怪他,为什么不能与之,讲其文明。
是的,曾经明晰事理的弟弟,如今在自己的眼中,更接近于善于诡辩的强盗。郝心或许想得很多,很深邃,但恰恰是不善思考的九号,意识到了郝心所没有意识到的,最直白的问题:他想避免伤害,可他的行为本身,正在伤害别人。
愤怒的九号,不再多话,眼见双手比不过郝心单腿的脚力,放弃拔剑;左手撑地,一招惯性后抬腿,将郝心了回去。
也是在这战斗的瞬间,郝心从九号的身上,感受到了某股相似的东西。
“难道你也......”为了避免再次失衡,郝心心中的天平,开始有些倾斜。其一,九号与他的条件相近,元素装甲等位,而自己的优势在于已经成为觉能者和圣殿媒介。
一直以来,九号都没有觉醒觉能,除了外界因素,更多的是他自身出于对未来的恐慌。而一旦,在危急关头,九号破罐子破摔,突破了这层恐惧;郝心将面对一个怎样的觉能者呢?
不知道。
但一直以来,九号在郝心的心里都是特别的。他是暗星的帝王之剑,更是他心目中无可攀登的高峰。当巨峰突破自我,或许就该轮到郝心惶恐。
虚情加假意的布局,一切不过是为了站在武理的制高点上,来制定统御暗星的时代新文理。可当至高的武理再度被扳倒,他将再难回峰顶。
于是,或许原本对哥哥还尚存怜悯的他,在意识到九号身体产生的能量异动时。他内心的战意,也产生了变动。一股如冻湖冰面下的寒意,渗透骨髓,从郝心的眼神中流露出来。
他要赢,维持最高权威,制定新的文理。就算是要杀掉哥哥也在所不惜,这一路上,为了达成所愿,郝心已经沾满人血。
“觉能化式,尘封零度。”
郝心全力一击的觉能化式,明显不是此时状态的九号,所能抵御得了的。被这一击正中胸前的九号,飞出数米高度,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然而真正致命的,却是重新被郝心召唤而出的圣殿之人,秦薪橘。
他手持一剑,在九号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这一下,也算是还给你了吧。”秦薪橘全凭自己的意志行事,只是机缘巧合之下,他的所有行动,能好能为郝心所利用。
在劫难逃的九号,两眼一黑,只感觉从背后,受到某股锥状尖刺的损伤。然而这道尖刺却并没有贯穿他的身体,只刺伤了他后背的皮肤。
原来,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拾爱之王李克难,重新回到战场,本想推开秦薪橘,却被秦薪橘一个飞剑,来了个一箭双雕。但正是李克难,在自身被刺中后,倔强的转身,将剑刃的锋芒转移。以至于留下了九号一命。
而他自己,作为第八代暗星王的使命,也至此落下帷幕。
没能交代任何遗言,如一个普通人一般,死在了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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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薪橘望了一眼他,回想起了,这个人是当初阻扰自己的人。这个时代的暗星王,同时,很大程度上,是他在背后的操盘,才导致自己被九号抹去了最后的生机。
而当秦薪橘回望九号时,他早已没了那日的生龙活虎。郝心的化式,以及格式塔同化遗留下的伤痕,早已将其重创得不成样子。这里除了郝心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郝心一个抬手,建成的空间,将颓唐为首,最后妄图捣乱的人,全数困住。然后无情的话语,从他口中讲出:“秦薪橘,杀了他。”
听到这句话时,瘫倒在甲板上的九号,百感交集。或许自己的死亡,还意味着无痕的陪葬。但此时此刻,更令他感到伤心的是,那个曾经与他同吃同住,共谋大事的弟弟,如今却亲自要求,结束他的生命。
这个决断,真是令九号这个当哥哥感到的心寒。但也正是这不一样的悲苦之中,九号作为人,也开始了和郝心同样的思考。
无论九号的思绪到了哪一步,面对郝心如此的要求。秦薪橘自是一脸答应:“好。”
本以为这次,五边形装甲会再次绽放奇迹的花朵,或是九号觉醒自己的化式,或者他也成为能够连同圣殿的凡间灵媒。
以圣殿之力,对抗圣殿。这样的画面,光是想想,就足以令秦薪橘感到兴奋。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奇迹并没有发生在这个号称强壮的帝王之剑身上。他如同锈剑,迟暮至极。瘫倒的那一刻,仿佛已经死去。
面对这样毫无抵抗能力的人,秦薪橘根本无需挥剑,甚至只用一脚,便能夺取他的性命。又是脚踏他人的生命,又是我强敌弱,差距悬殊的局面。
对于秦薪橘而言,他再次体会了一把“此景此景,正如彼时彼景”的感觉。
但他还是挥出佩剑了,朝自身后的郝心,猛烈挥出。
以『式』格挡,郝心不至送命,但一道明显可见的伤痕,留在他的手臂。
“什么意思?”郝心不知道秦薪橘突然反水是什么原因,但他能够挡住秦薪橘转身一剑,侧面说明,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哪怕是圣殿之人。
“哦,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你和我的交易已经结束了。而且从结果上看,你似乎并不是为了给什么梅宴平复仇,而是想当暗星王。”或许这算是秦薪橘的被动属性,除他以外,谁是暗星王,他砍谁,“也就是说,是你先违背了与我的约定。”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当暗星王了?”郝心容忍着秦薪橘,不仅是为了要占据道理。更是因为,在此时的情形下,其实他是无法控制秦薪橘的。
也就是说,秦薪橘这个圣殿投影,能够完全自主的保持自我的行动。
秦薪橘给出的判别标准也很实际:“很简单,你说想要给暗星制定新的文理。从我开创星委会体系以来,从古至今八个纪元,只有暗星王能制定文理。”
“那是建立在,星委会的统治之上的。”郝心再次辩驳,“如果我们进化成格式塔或者更高级别的生命存在形式,根本就不需要星委会这种东西。”
“那我就更有理由,教训下你了。”从秦薪橘的言行中,郝心听出来了,他不过是个按自己意志行事,喜怒无常的君王,“毕竟你想要结束,由我创造的暗星历史。”
而此,郝心终于也不再与他废话。确认了彻底的敌对关系后,郝心以自身为媒介,从圣殿之上,召唤出了第二个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