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犯祭的秀塔兹人,唯有拿到高挑姿态生长在空间里的金色沙玫,就会在灵魂的罹难中,用承载并经受的痛苦,不但消尽——滞留在生命犯祭感受中的记忆。也包括这个生命有过的一切记忆啊,于颁誓德仑。”欢柔沙陀双目噙住眼泪,道。
于颁誓德仑敏感地眨眨眼,忽然,右手一把抓向欢柔沙陀,却抓到一把空气,不禁痛声道:“欢柔沙陀,你究竟在干什么?”
“嗯,我是灵魂者欢柔沙陀。我知道:一旦丢掉记忆,就永远不会清楚库伦丽颁的于颁誓德仑会是谁了。所以,我愿意随风而骋。不愿……抓取那枚凌空生长的金玫,站在真实、陌生的大地上来。”
“可怜的欢柔沙陀,难道你到这儿来,就是要说这句话的吗?你痛到一个库伦丽颁人的心了。”于颁誓德仑缓缓松开右手,翻转屈折的手形,手心朝向天空中依然蓬勃的太阳光。手里飘动着丝丝缕缕的风篆。
他忽然间弓弯身躯,缓缓倾倒着,噗噗地流下再也遮掩不住的眼泪……
“于颁誓德仑……”欢柔沙陀竭力呼唤着。涣散崩碎的轮廓撒播得到处都是他呼唤的一个库伦丽颁人的名字。
“欢柔沙陀。”随着一个熟稔的声音,时空恍然而闪一派新光。只见自己依然静矗在那个一直铺地未起的于颁誓德仑的身旁。
只见月相摩诃凝静地注视着欢柔沙陀。众陀一并站立在自己的周围。
原来,刚才经历的就是月相摩诃加饰的亮柔童话。月相摩诃低头,悄然抚落频落的泪滴。
“八部陀的月相尊,是你让我看见童话里站起来过,最后一次和我说话的那个库伦丽颁人于颁誓德仑,现在,我可以随风走开了。”欢柔沙陀流露出浅淡的温和的微弱的笑,缓缓转过脊背。
“但是,攥在一个库伦丽颁人左手中,最重的诺,压得一个无辜者难以站起来。懂吗?秀塔兹人。”妙诺摩诃用重石般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