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恰卢利匆忙擦拭掉忽然控不住的眼泪,使劲儿地迎合了一声。
“嗯。”那个年轻的冰卢厝水手,听罢两人的说话。觉得句句是理,不禁对两人的背影一同颔首。
“呵呵,人家两个金贵的冰卢厝祭者谈话呢。你掺加‘诨土’音声了。”那个年老的水手赶紧提醒道。随即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为这些粗疏小节,暗自拙笑了一番。
彩海上,不再推浪的海马,放欢高弹的彪悍身躯,突突抖动的蓝鬃,已经豁然飘骋了飞扬的蓝焰。褪掉身躯裹缠的海花,豁落精美的身躯,完整彰显着力量焕热的即时光彩。
但是,这些美轮美奂的海马,这一刻就是暴躁的重戈。海步踩响飒动的风声,交叠钝击式的风雷响频,已经叱咤。紧蹙张弓的身躯,萃力状收敛的姿态猛弧,一经贲怒,瞬间就雕出攻伐的屈戈。
飒飒飒,强硬的风刀,霎时修饰出白刃雪光。
显然,那些地精火马触风而吃疼。高昂弯曲的脖颈湍促爆发出尖锐的嘶鸣声。声线厉烈,如劲俊刀斩。
紧急粗重的喘息气流,从火躯喷薄攒动。激烈着喉管狭长的空间。高昂崛起,拉伸精美强悍的背阔肌,似乎身形瞬间变得庞大。
榴颗蹄朵点燃了火。
三角屈膝的骨节点燃了火。
燃火长鬃,腾悬着不再附着身躯的激燃火朵。
……
地精火马的整个身躯,仿佛一瞬间燃烧起来了。雷蹄振动了与风共鸣、颤抖起来的火风。
这些激昂状态的火马。一眨眼的功夫,就变作了虬屈冲竞状态的马首龙。欢飒摇曳,散发出阵阵风似的烈焰。
海马极速冲刺、抡动冷蓝四肢,脚程振响了蓝色的雷勾蓝电。迸射的锋刃风漾着雪色白芒。散发着刺目的直光。
空气似乎因为承载不了流离状的疼痛,气流与大海颤抖的动频,扭曲着折射、发射的各种畸形破碎的色彩与形状。
这些中性物态的形格,仿佛也以形状表达着时空万状的疼痛与悲怆。淋漓散播着流淌在时空、变色的血流。
“别靠近……别靠近那些发疯了的蓝马哦……”珂蕾忽然冲着奔腾着海马的彩海空间在喊。她已经感受到时空中风刃的切削、破擦和裂解……
她只知道张着两手本能地呼唤,但是,已经忘记要谨心忠告的、警告的目标。
其实,她同样感受到了超前来临的寒冬般的冰冷。
荷东倔强地呈着受伤的手。渴于征战,却又被风刀强阻的身躯,因为难以打开状态,臂膀挛颤不已。
他痛苦地将流血的右手撑在身旁的桅杆上,左手指向前方的海族王狄奥隆目,拼挣着要说出不敢沉淀在心里的话,“那是……”
忽然,一道冷蓝色的风将荷东仰面揭翻……
普雷撒看得清楚:那道风,就是海族王狄奥隆目的一双略微压低射线的深邃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