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事确,袤瑟显得更有自己的主谋。
她驱马是,身相随着马步,行动的手感已经变得超前而敏捷。好像自己牵引极力狂奔中的马,就是一件渐渐不大称力的工具。
而且,因为太多顾虑泰侬丽格,让他略带回徊的片暇,不再连贯如流。
越是靠近风暴,大自然造化的力量渐次强行箍力,钝化着袤瑟火腾燃焰的精密手感。
那种以秒变辨鉴生死界定的确凿形变,严酷砥磨袤瑟一颗敏心跃迁吒现的变局。洪钟嗡鸣的风轮,在此刻,仿佛浩瀚喧腾的星球。旷朗中充满恐怖的洪荒声,浩大无涯而让触感的生命瞬息淹没如恐怖而绝望。
然而,此刻,根本未及风暴真实缠力的庞大轮廓。
一匹匹身形惊变的穿沙马飞光般从袤瑟和泰侬丽格身旁穿过。
那种疾如思觉的俊敏闪滑,仿佛倾斜飙掠的流星雨。
敏、快、锐……
让空间在它们身躯唯能擦响——风声拔尖的辅音丛,看见的同时,即时完整的空无。就像达昂瑟侬族的武士们看见穿沙马的片刻,感觉一样。
洪钟嗡嗡声淹没听觉,也是淹没一颗心。拥有完整绝灭的生命,已经迫使袤瑟快要感知不到:自己是否依然活着。
唯有极致沉沦的形与声的时空境,偶尔遗留下一道又一道光袭,唤醒未曾灭亡入渊的视神经。
“穿沙马……”袤瑟用一颗心仅能呼唤的潜意识,呐喊。感到因意识而剧疼的血肉,在不堪掌控的想象里顿时支离破碎。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