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维持着昨晚的姿势,像是一夜没睡,眼底透着疲倦的猩红。
她顿了一下。
看见她睁眼,季宴礼薄唇微张,想说什么最后又打住,须臾,只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岁晚从床上站起来,没有理会他的问话,表情冷淡漠然,目光有些麻木。
一言不发走去了浴室。
季宴礼把医生开的药递给她,刚要说话。
只见云岁晚瞥了一眼,突然变得暴躁起来,把他手里的温水和药统统打掉。
水杯被打碎,脚下的地毯也湿了一片。
季宴礼愣了一下,随后拉住她的手,看到手背红了一块儿,说:“手疼不疼?”
云岁晚把手抽出来,指着门口,对他吼道:“滚!”
他被这个字震在原地,她语气里的厌恶化作刀子一寸寸扎进心口。
云岁晚眼里是深深的煞气,有一种毁灭全世界的狂躁厌世。
拿起手边的任何东西向他砸过去。
季宴礼用手臂挡了一下才没有让台灯砸到脸上,只是手背被擦伤,出了血。
他没有感觉到,怕云岁晚这么下去会伤到自己,只能顺着她,丝毫不介意她的辱骂殴打。
好声好气道:“好,我出去,你别激动。”
季宴礼十分狼狈地从卧室里出来,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里面,便叫刘管家进去陪她。
云岁晚总算等到了刘管家,见到她眼睛一亮。
刘管家此时还不知道云岁晚生病了,若是提前知道,她一定不会告诉云岁晚那个电话的结果。
“刘管家,那个电话打通了吗?”云岁晚问。
刘管家点点头。
她迫不及待地问:“对面说什么?”
刘管家的表情变得有些犹豫,看着她欲言又止。
云岁晚一心想要知道答案,没有发现她神色的不对劲儿,只不停地问:“夏斯年怎么样了?刘管家,你说话啊。”
“云小姐,”刘管家叹口气,说:“你让我问的那个人,对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