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思见她没有穿大衣,赶紧提醒,“夫人,外面凉,我去给你拿大衣。”
“嗯。”桑榆晚低低应了一声。
弦思正要往里迈步,容止拿着桑榆晚的大衣出来了。
他很自然地给她披上。
弦思急忙退到一边,低了低头。
容止眼帘微垂,声线低缓,“我送你过去。”
桑榆晚边走边回应,“你要有事,先去忙。”
容止唇弧微微上翘,压低的嗓音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此时的桑榆晚,思绪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四散纷飞,无法聚拢。
她没有心情与他多言,拧着眉,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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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晚赶到凌天医院,薄轻眉已经气若游丝,面色苍白得就像一张纸。
薄轻眉的主治医生见桑榆晚进来,急忙开口,“桑董,病人已经快不行了。有什么话,你得赶快说。”
说完,他带着其他的医护人员走了出去。
病房内的空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缓缓流动,既不完全静止,也不似外界那般自由奔放。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让人无法安心。
薄轻眉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苍白却异常平静,仿佛已经超越了肉体的痛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桑榆晚眼波微微颤了一下,心情愈发沉重。
她走到病床前,弯腰,附在薄轻眉的耳边,清冷开口,“薄轻眉,我是桑榆晚。”
她如此称呼,完全在站在薄家家主的位置上。
薄轻眉眼皮轻轻跳了跳,羽睫颤抖不停。又过了几秒,才扯开沉重的眼睑,眼睛里有潮气弥散。
她张了张嘴。呼吸面罩里,瞬间起了白雾。
桑榆晚凝神,仔细听,只隐隐听到一个名字,“……远山他……”
“你别着急。慢慢说。”桑榆晚强压着情绪,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