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慢慢地挪动身体靠近萧晏,就如同十八年前萧晏还是孩童时那般,轻轻地将萧晏揽进自己温暖的怀抱里。他伸出宽厚的手掌,轻柔地在萧晏的后背上来回摩挲着,一下又一下,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他力量和安慰。然而,自始至终,江文都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默默地用行动来抚慰这个已然长大成人,甚至个头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的弟弟那颗破碎不堪的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良久过后,江文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他轻轻推开萧晏,轻声开口问道:“那你呢?崽崽已经离我们而去,难道你就这样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任由敌人攻击吗?”
萧晏摇摇头,语气恢复平静:“我觉得在那样的情况下,除非是我自己愿意,没人能让我死。”他从江文身旁退开,翻了个面躺着。
听着这样的话,江文一方面惊于他会为此自杀,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这确是萧晏能做得出来的事。
萧晏的声音继续响起:“之后,我带他回了家,我打算为他报仇。但江淮已死,所以我报复的人只剩下江锦安,因为瑞瑞身前的那一剑是他刺的,整件事的谋划人也是他,他是罪魅祸首。所以,我将他凌迟了。”
“所以在这之后,你也随瑞儿一起走了吗?”江文问。
“是,我得陪着他,但我知道。不只是我,你也在为他报仇。”说着萧晏再次转头看向江文。“瑞瑞离开那天,我将继位诏书还给了你,之后你也在调查江锦安,你将他在朝中的势力一一拔除。”
萧晏移开视线,双眼无神的看着微微飘动的床幔,声音轻轻的说:“只是江瑞至死也不知道,你确实很爱他。他一直都在期待你——他的父亲,可以再多看看他,对好一点。”
宫门外,江瑞满身是血的躺在萧晏怀里。
周围都是身披盔甲的战士,一边是金甲——萧晏带来的禁军;一边是黑甲——江锦安偷偷养的私兵。一群禁军把萧晏牢牢地围在身后,誓死不让一个敌人冲进保护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