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本王不开心?”皇甫空冥反诘一句,显然是不愿意承认了,南宫卿瑾看皇甫空冥的目光也是稍微低沉了三分,微微晃神,看着水面上一团毛月亮,今晚的月亮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周边很是静谧,月朦胧,鸟朦胧,人朦胧,树朦胧。一切都恰到好处的变成了一团暗暗的影子,就那样,两个人站在一团漆黑的影子当中,头顶有一盏灯,绢纱的灯笼,迷离惝恍的光芒。
不犀利,甚至于不明亮,给人一种淡淡的清愁,皇甫空冥看着月亮,看着看着,又是看着水中的月亮,两个月亮好像是一个,但是又是那样的若即若离。
水天一色,好像天地之间的命脉已经给打通了似的,他没有说一个字,只是那样看着,而南宫卿瑾一开始的局促与紧张也是消失了,“王爷,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暂时回去了,毕竟已经夜深人静。”
“你已经很久没有与本王一起出来了。”皇甫空冥懊丧的说,这么一说,准备离开的南宫卿瑾忽而之间就一笑,然后那脚步就停顿在了原地,“王爷糊涂了,我是南宫卿瑾。”
“难道本王会错以为你是先皇后不成。”他说,然后他就那样听到了自己心跳声,南宫卿瑾握着曲阑干的手暗暗的用力,暗暗的用力,朱漆几乎都斑驳了下来,这样一句话没头没尾。
但是这样一句话,至少从侧面已经烘托出来……现在的皇甫空冥,眼睛里面已经不仅仅是先皇后,还有……还有她南宫卿瑾啊,本来是准备立刻就离开的,但是因为那样一句话,南宫卿瑾就那样义不容辞的留了下来。
“先皇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你如此念念不忘?”她说,一边说,一边支颐看着爷水面,波纹摇曳,于是水面的月色变了,变得支离破碎,变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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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空冥的目光也是看着水面的月色,被问到这样一个问题,是始料未及的,不过善解人意的南宫卿瑾已经又道:“你不愿意回答,没有人会强迫您,您可以选择不回答,或者保持沉默。”
“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对任何人都很好,唯独对本王恶形恶状,其实,本王之所以可以做以前的帝王,军功章上有一部分是她的功劳,本王悔不当初……”
“当初,”他娓娓道来——“她是告诉过本王的,身居高位需要亲贤臣远小人,最主要的是要对自己的兄弟有防人之心,当年的子桑贺与温良,是什么人,你想必也是知道的。”
“这两个人,出则悌,入则孝,本王以为,先皇后是在离间我与兄弟之间的关系,加上子桑贺原本就是一个很会利用机会的人,经过子桑贺搬弄唇舌以后,本王与先皇后的感情就更加不好了,究其原因,都是本王自己,一意孤行……”
“这才有了今日的结果,要不是先皇后早早的将地道找到并且早早的打通防患于未然,本王现在还是高枕无忧的帝王,自从先皇后离世以后,本王思想了很多很多,终于渐渐的明白,先皇后做的事情,先皇后说的每一句话,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反之,一切都是深谋远虑,当初,本王就是没有听,还和先皇后时常有口角之争,她是那种遇刚则刚遇强则强之人,所以,与本王往往一言不合,在朝中,本王与先皇后简直已经没有办法交流……”
“王爷……”南宫卿瑾说,“你已经错过了你人生中最为重要的那个人。”南宫卿瑾说完,跟着皇甫空冥也是沉默了,这沉默微妙的装点在了两个人之间,两个人的目光同时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