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三月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陈红绣背着手站在绣楼之上,一身玄色衣裳,上头绣着暗纹的翠竹。
“她还说了什么。”
飞雪闻言面色白了几分,眼中闪过几分犹豫咬着下唇低声说道:“只说咱们库房的布料太多,挑花了眼,让公子自行定夺,再无其他了。”
陈红绣的目光落在飞雪紧紧攥着的双手上,轻叹道:“飞雪,你向来不会说谎。”
话音落地,飞雪猛地跪在地上,低声道:“公子恕罪,她说我的父母和干娘都是被同一个人害死的。之后便再没有了,奴婢也没再问什么。”
“起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这般兴师动众。”
陈红绣说完话便看着库房的大门发呆。
见状,飞雪小心翼翼的上前两步,轻声问道:“公子,这郡主似乎是同咱们站在一边的,她连我的身世都已然知晓了却没有声张,想来是要同公子合作?”
“说不定,她对当年的事也了如指掌呢!”
“公子?”
陈红绣叹了口气,缓缓转身,面上看不出是悲是喜,“父亲说过,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参与朝堂纷争。”
“可是夫人……。”
飞雪的话刚刚出口就被陈红绣低声打断了,“好了,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你记住,我们如今只是这江南的绣娘。再无其他身份,那些弄权的事情同咱们没有关系,那些位置也同咱们没有关系!”
这话一出,飞雪顿时变得十分激动,迈步冲到陈红绣面前。
“公子怎能就这般认命了!”
“害死夫人的罪魁祸首如今还在那宫墙之内高枕无忧,她那个儿子论才学不急公子半分,论武功就是个草包。他那样的人都能做玄夏最尊贵的皇长子!公子差什么,同样都是皇子,凭什么您就要一辈子呆在这绣楼里消磨度日!”
“若公子什么都不会便也罢了,偏还学富五车,心中满是才华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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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草包的亲娘抢了咱们夫人的一切,如今公子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夺走你的一切吗!”
“奴婢听说云国使臣就要来了,为的就是和咱们联姻,公子何不给宫中传个消息,若能娶得云国公主您便有了自己的势力,到时候任那毒妇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看着!”
飞雪越说越激动。
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不敢罢了。
如今被百里三月这么一激便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只知道她不甘心。
玉如意作恶多端,害死那么多人却仍然能稳坐皇后之位,她不甘心,她要玉如意给自己的父母和干娘谢罪。也要玉如意给无端惨死的夫人谢罪。
“你给我住口!这件事远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如今我们轻举妄动便是自寻死路!”陈红绣被她气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以为父皇将我置于这绣楼之中请名师教导就是为了让我在这里做一辈子绣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