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鉴明白在朝廷治下,凡事若不按章程办理,虽功不赏,有过重罚。因此官僚们往往因循守旧,不敢越雷池半步。
于是他叹了口气道:“那就请郎中大人准许在下登楼,若无事发生,请按律治我的罪。这样总可以吧?”
旁边的军士一听就火儿了,指着他喝道:“你算老几,竟敢口出狂言?”
可这位孙郎中并非庸人,反复权衡后觉得兹事体大,于是对众人道:“你们不要吵。带他到楼上去。”
沈鉴大喜,立即反身奔向望楼,几个军士则紧紧跟在他身后。
望楼高有数丈,从上向下俯看,方圆几里的景物都尽收眼底。只见那队马车行到十字路口,分作三批朝不同的方向驶去,均无异样。
沈鉴身后两名军士对一眼,一人一边抓住他的胳膊。
沈鉴却道:“别急,再等等。”
说话间只见驶向北边的三驾马车中,有一驾突然狂奔,转入一条巷子。众人大惊失色,沈鉴道:“快让他们停下!”
众军士慌忙打出旗语,又击鼓为号。但马车不闻不问,只是沿着小巷一路狂奔。
蓦然间车厢内一阵骚动,片刻后车门洞开,两具尸体从车上抛下来。到此,事情已确定,那辆车上必是贼人无疑。
军士们一时不知所措,有人道:“快去禀告孙郎中派人追捕!”
沈鉴道:“来不及了。”他观察了一下马车的路线,那马车慌不择路间竟开进一条死胡同,所以必会掉头返回。
而那巷子离望楼最近的地方不过百步之遥,完全覆盖在弓箭的射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