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麟长叹道:“汉王要我杀你,你……你快逃吧!”
程庸想不到这话竟会从墨麟口中说出,不禁愣了。墨麟继续道:“实不相瞒,方才汉王来过这里,亲自下令说:‘程庸杀我爱将,罪无可恕,命你即刻斩草除根,不可留下后患!’
我说:‘大王容禀,此事乃是误杀,况且黄猛已经失去右手,形同废人。而程庸枪法如神,现在又正值用人之际,王爷何不继续让他在帐下继续听令呢?’”
程庸连连点头,面露凶光道:“老兄你说的十分在理,朱高煦怎么回答?”
墨麟叹了口气:“可汉王却说:‘放肆!黄猛是我心腹爱将,而程庸只是条狗。狗把人咬了,不打死做甚?你不要再替他求情,若是办不好差,本王连你一块儿收拾!’”
程庸不禁勃然大怒:“好哇,这个昏王!我为他出生入死数年,他却拿我当狗,我定让他尝尝枪子儿的厉害!”
墨麟赶忙假装劝:“程老兄息怒,想那汉王帐下多少高手,你虽然神射无敌,可能杀几个?俗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人呐,苟活一天是一天,这点侮辱你且装聋作哑便过去了,计较那么多做甚?”
这话看似解劝实则搓火,程庸大声道:“忍个屁,我倒要看看是枪子儿硬还是他朱高煦的脑袋硬!”说罢也不管墨麟,扛起枪独自向乐安州方向走去。
墨麟在后面唤道:“程兄,别冲动呀……”却只干喊不见动地方。
过了许久,程庸终于走远,忽然明月升起,照得四周白森森发光。墨麟抖动着肩膀笑起来,影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庞大。
这头小老虎只有在四下无人时才会得意忘形片刻。
蓦的,他忽然高声道:“森罗叔,这出双簧唱得真不赖!”
只见青石后闪出一人,竟分明是之前的“朱高煦”,他也大笑:“还是你小子厉害,竟想出这么个办法让他们自相残杀。论起阴谋诡计,我看你老师都不如你!”
墨麟忙道:“这些都是旁门左道,心存善念则勉强可用,若是不安好心可就只剩害人了。老师也一再告诫我要思之、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