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颇觉得不忍，便道：“沈大人，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立军令状大可不必，请收回成命吧。”

沈鉴道：“诸位，若无十足的把握沈某不敢如此鲁莽。”他眼中寒光一闪“因为我已经确定吗，凶手就在你们中间！”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哗然。冯知府汗流浃背，站起身道：“沈大人不是说笑吧？”

“当然不是！”沈鉴冷冷望着众人，他的眼睛像鹰一样来回扫视，想要捕捉到哪怕一点蛛丝马迹。有个刑房老吏高声道：“却不知大人从何得出这个结论？说出来让学生也长长见识。”

沈鉴撤回目光，踱着步子道：“很简单，因为人都是申时死的。”

书吏一愣，怎么也想不通。沈鉴反问道：“按理说，作案应该选择午夜人烟稀少之时更为合适。可凶手偏偏挑在人流最密集、条件最不利的申时动手，这是为什么？”

书吏迷茫的摇摇头，沈鉴继续道：“申时是各位散班的时间，过了这个时辰大家各自回家，他便无法杀人了。你们想想，有谁能每天都守在这里？当然只有在场的诸位。”

他说完，众人不由得悚然动容，面面相觑时眼神中都夹杂了几分怀疑。沈鉴继续道：“在我看来，还有第二个值得注意的地方……”

他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道：“凶手明知有诸多不利因素，但还是每天出手。这说明他对自己的能力绝对自信，认为不可能有人会抓住他。换句话说：他有信心一个接一个的，将诸位全都杀掉。”

众人大骇不已，好几人当时就嚷道：“那咱们还在这儿干嘛？快跑吧！”

沈鉴断喝：“慢着！那样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你们全都做了逃兵，白莲教攻城时无人调度，城破之日一样活不成。”柳升也杀气腾腾的道：“正是如此。现在是战时，临阵脱逃者斩立决！”

沈鉴道：“所以唯一的出路就是抓到真凶，只有抓住他各位才有活路。”他和柳升一唱一和，总算将人们稳住。

时值冬季，天黑的早，天空中已昏暗下来。零星小雪随阴风播洒，格外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