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将士岂能容这魔头再站起来,上乱刀齐出结果了他的性命。
托拉纳来到甲板,见四周刀光剑影,所有人都在搏杀,根本分不清沈鉴在哪儿。他灵机一动奔向桅杆,手脚并用向上攀爬。
然而桅杆上的视野并没有更好。
下面的人像小虫般蠕行,全然分不清谁是谁。再加上风在耳边隆隆作响,托拉纳更感心惊胆战。他忽然一阵后悔,心道:不如不上来了!
可正是上山容易下山难。狂风吹过,桅杆晃晃悠悠。托拉纳双腿登时一软,只能死死抱住桅杆不撒手。
苏干剌正与沈鉴交战,忽然胸前的镇海石剧烈颤动起来。
他疾刺两剑逼退沈鉴,将镇海石从铠甲中拽出。霎时间蓝光暴射,将原本黑漆漆的海水照得发绿。
苏干剌紧握镇海石,用鹰一般的双眼四下搜寻。
蓦的,他望见桅杆上的托拉纳,于是走到一片帆旁,对沈鉴道:“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一步了。”说罢握住一根缆绳。
那缆绳是固定风帆用的,此刻绷得如同弓弦。苏干剌挥剑将其斩断,巨大的拉力瞬间将他拉到桅杆顶端。
沈鉴大惊,他望了望高耸入云的桅杆,心说等爬上去,托拉纳都已经投胎了。于是迎着风,再次奋力跃向大海。
这次沈鉴想荡到桅杆上去。
让他料想不到的是,空中并不安静。战士们仍在不停飞向敌军的阵地,有人在空中便迫不及待的开战了。只见寒光闪闪,鲜血在风中横飞,不知多少人惨叫着跌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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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鉴根本无法控制方向。有几次他本来离桅杆已经很近了,但被风一吹又骤然向相反方向飞去。
他远远望见苏干剌走近托拉纳,心急如焚。但手指蓦的一动,触到弓弦,这才想起自己还背着弓。方才杀上甲板时,沈鉴连连毙敌,箭囊中的箭已然不多。他伸手摸去,还剩下最后一支羽箭。
成败在此一举。于是在狂风暴雨中,沈鉴拈弓搭弦,瞄准桅杆顶端……
苏干剌借力登上桅杆顶端的横木,对蜷缩成一团的托拉纳道:“师弟,这么快又见面了。”说罢放开绳索,仰脸迎接雨水。
这里离甲板有十几丈高,光是向下望一眼就会令人晕眩,更别提宝船正处于几近倾覆的角度,他敢放手走在危如累卵的横木上,已经不能用胆大二字形容。
“没想到是你破解了秘密。”苏干剌不甘的笑了笑。“不过可惜,最后还是让我渔翁得利。”
托拉纳感到桅杆越来越滑,于是紧了紧手臂道:“没错,我是解开了。但……但绝不会告诉你的。”
苏干剌笑了:“我不需要你。”他用细剑向天空一指:“三魁聚顶在那儿。至于该用谁当祭品——这显而易见,镇海石已经告诉我了。”
他一步步接近托拉纳。
“师弟,为了自由,我只能委屈你了。”
这时托拉纳却大叫道:“你错了!如果杀了我,你会永远失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