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听到了汽车发动机启动的轰鸣声,紧接着,屁股下开始移动,却不晓得移动的终点在哪里。
过了好久好久,我仿佛沉睡了一个多世纪,昏迷之中,我的喉咙仿佛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水流在通过,这种刺激让我脖子变得痒痒的,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再度睁眼,猛一下坐起来。
“啊!”有个女人惊呼的声音传递到我的耳朵里,当视线再度聚焦,我看清楚了她的全貌,是李雪,她手上握着一个水杯,正轻轻撬开我的嘴唇,再给我喂水。
我身处的不再是那个荒废的小山村,而是医院的病房,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很刺鼻,呛得我不断皱眉,我浑身上下都缠着纱布,好像被人包成了粽子,李雪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
“我……这是在哪儿?”清醒之后的我意识还有些迷茫,使劲甩了甩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一切都只是徒劳,我又跌回了病床上,李雪急忙搀着我,轻轻说你别动,你肋骨被人踢断了,需要静养……
我“哦”了一声,努力回想自己受伤的细节,脑子里却是一片混沌,过了好久才说,“我是怎么回来的?”
李雪把头垂低,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说你昏睡了两天,一直没醒,最后是魏老板第一个醒过来,先帮我把你弄回了车上,之后我们才开车回到了这里。
我又问,老疤呢?李雪笑了笑,精致的五官上释放出异彩,说好险,差点大家都死了,不过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所以人都平安归来,疤哥在另一间病房,魏老板醒得最快,他下去买东西吃了。
我又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种种遭遇,抬头看着李雪,说最后那枪是你开的?那个黑袍的家伙死掉了没有?
“他死了!”李雪重重点头,说他的尸体已经被邻省的同事带回了警局,据说来头还不小,是个国际化的盗窃头子,国际上对他发布了红色通缉令,好像还来了很多其他国家的警察在对人进行调查,总之这起案子算是彻底告破了。
李雪在笑,脸上洋溢着喜悦,只是眼眸深处,会有点晦暗的悲痛神色,我拍拍她的手背,笑着问道,“你还在想钟队的事?”
“恩!”李雪把头低下来,十分惋惜地说道,“钟队是个好人,他忍辱负重,承受了太多委屈,为了查案,甚至不惜和所有人都决裂,承受的心理压力,远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