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杀了我大哥。”
“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徐猛冷声说道。
“理由?”孙文冷笑一声,“如果我说我是为了这淮州的数以万计的渔民庄户讨一个公道你信么?如果我说我看不惯他联合其他家主恶意压低收购价格逼得那些渔民庄户血本无归你信么?如果我说我看不惯他为了一丁点的海货逼得那些渔民冒死下海你信么?如果我说我看不惯他为富不仁,每年被他逼死的渔民庄户都有上百人,你信么?”
“我信。”徐猛淡淡说道。
疯癫的孙文看着徐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可是你知道么,当时在船上,我看着他的眼睛,他跟我说,我迟早会变成一个像他那样的人。”
“他说我会变成像他那样的人——”
徐猛没有说话,起身,拍了拍疯癫的孙文,然后转身离开。
杀人凶手总归是杀人凶手。
即使再想出如何高明的借口也摆脱不了自己就是杀人凶手的事实。
原本疯癫的孙文看着徐猛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恐怖。
徐猛返回驿馆,便连带着徐家众人以及经林庵的毒娘子聂洪沉马不停蹄地连夜离开淮州,而且并没有北上直奔宜州青山县,反而是迂回绕道而行。
而在淮州的一处画舫,主使官汪染正跟一众世家家主欣赏这难得的月色美景。
“汪主使,稽查司那伙人怎么突然把老张家给抄了?”有世家家主问道,毕竟张石一家一夜间被稽查司查抄,现在还是让在座的众人感到一阵胆寒。
“张石勾搭了孙武的姬妾玉娘,然后让稽查司的人给查住了,直接被稽查司定为谋害孙武一行人的凶手,我赶去的时候,二人已经被姓李的给剁了,整个张家已然是人间炼狱,一个活口都没留下,稽查司的那伙人比莽匪还恐怖。”
众人一阵唏嘘,谁能料到原本天天在一起喝酒狎妓的人一夜之间被人抄了家。
“所以以后一定不能得罪稽查司的那群煞星。”
众人认同地点点头。
“那孙家之事咱们怎么办?”
“是啊,汪主使,那孙文跟他哥可不一样,跟咱们都不是一路人。”
“放心,如今孙家就他一个读书读傻了的人,还不是随意咱们拿捏,等孙家老爷子过段时间去世了,咱们有的是办法整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