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漂亮的麻花辫很快成形,他轻轻放在一侧,握住另一缕,目光落在姜莘怜的脸上。
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不会自己扎头发。
姜文景手指微顿,神色微恍。
小时候……
他目光滞住,细细看着她的侧颜。
从醒来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必定过得不错,面容、手指没有受苦的痕迹,她生得漂亮,脸颊微微有肉,他看着她,总觉得她还是个小孩。
小孩子……
姜文景薄唇紧抿,一双桃花眼慢慢大睁。
“……”
突然出现的记忆,是她,也不是她,是一个容貌与她相似的年幼的孩子。
她仰着脸唤了他一声,一头漂亮的长发有些炸毛:“头疼”
“不是头疼。”
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枯瘦的手指熟练地穿梭,为她编了两个毛茸茸的麻花辫:
“只是压到头发了。”
“我……”
姜文景愣住,手指失控捏紧,绑到一半的皮筋不堪重负,“啪”的一声崩断了。
指尖传来刺痛,他松开那还未编成的发辫,仓皇起身,那股无法形容的古怪情绪,在这一刻翻涌沸腾。
他没有看她,快步离开了客厅。
姜莘怜被他一系列的动作惊醒,睁眼时就见到他离开的背影,不明所以歪头。
他干什么?
她坐起身,编到一半的辫子散开,另一侧的好好垂在肩膀上。
她摸了下,捞到眼前一瞧,突然有些想笑:
“你还是只会这一种编发。”
哥哥。
*
昏暗的房间,简陋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