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他想不开啊。可别干什么蚂蚁撼大树的傻事。那位也是年纪老大了,怎么一点不避嫌。”
皇帝:何尝没避着?还不是这些破事追着朕跑。
田世昌道:“你也注意点吧,别啥都说。那位看着随和可毕竟是九五至尊,天子一怒的后果不是咱们能承担的。再说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臣子避让天子的,哪有让天子退让的道理。”
“那妹妹那?”
“妹妹一向有主意,倒是不用我们操心。不过送来一个让她打发时间的人,这样也好,希望对她有帮助吧。”
田世舒坐在静园外的廊桥上,眼里是水面上点点红灯,偶尔还有跃出水面的小鱼,留下一圈圈涟漪,耳边叮叮咚咚的琴音,人间天上不过如是。
可惜某人不解风情,砸吧砸吧嘴,如此美景美人竟然没有美酒,遗憾啊。
怪不得人人痛骂封建社会人吃人,又都不断羡慕老祖宗城会玩,这日子啧啧啧她也可以。
春花端着药碗来找人,见她凭栏而立,笑道:“此刻郡主好似初到人间的仙子。”
“是吧,我觉得自己赛神仙,若是不喝药的话。”主仆俩各说各的却意外的通达。
“玉音这首春江花月夜你学了多久?”
“主子听出来了?您不是说不通音律吗?”
田世舒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喝出了豪饮三百杯的气势。
漱口之后才说道:“听听还是行的。”她还能真一点不通吗?当年六十五岁的赵老师终于决定不再带学生了,便报了个古筝班,她那会工作忙经常出差,但只要回家来赵老师就会抓着她教她弹琴,说能放松精神。
到赵老师生病倒下,五年时间,就是教个棒槌也记住一星半点。后来赵老师去世,田老师一蹶不振,又突发心梗,抢救回来后,四肢就不协调了,她搬回家和他同住了两年,人便走了。
这是她最不愿意回忆起的一段往事,父母不在了,她的心就空了,只好用更大的房子装住自己,现在回想起来,房子再多再大有什么用,怎么也堵不住漏掉的心。
她起身往外走,“都早点休息吧。春花你明日把我最西侧的那间房挪出来,东西放到我工作室吧,那间房给玉音住吧,离我近些。”
实则这玉音年轻漂亮,北边哥哥弟弟的,年纪都不小了,这么住着并不方便,还是把人放到眼皮底下吧。
玉音行了礼目送主仆两个离开。然后走到郡主刚刚站过的位置,这园子可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