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予:……
“还有,不要插手这件事,谢博文的家属找上门,我没什么好怕的,有本事,他们也把我阉了。”迟绪锁了屏,“霁予,既然已经做了和林家割裂的决定,不要为难自己。”
“如果我非要做点什么呢?”林霁予倒了杯水,把茶杯递到迟绪唇边,“润一润。”
嘴唇干的都裂开了。
迟绪小口喝了一些水,偏过头后,林霁予便把茶杯收了回去。
唇瓣终于不似方才那样干涸,迟绪艰难挪着身子往下缩了些, 困意汹涌,连带着说话都多了几分倦,“那你就去提醒提醒我妈,让她胆子大一点,不论谢家人如何强势如何放屁,都不要认怂,她可以不选我,但她不能让我丢脸,毕竟这份尊严,是我拿命找回来的。”
林霁予默了一默,伸手在迟绪额头抚了抚,额角处的头发被剃了不少,上面还贴了块纱布,是被谢博文拽着头发撞到床角,磕出一个硕大的豁口。
实习医生来换药的时候,林霁予曾见过,大约是会留下一道疤痕。
所幸是在额角,头发养一养,刘海落下来倒也能遮掩。
可腹部那道长达二十多公分的刀口却怎么都遮掩不了。
是拿命找回来的,林霁予握了握手中的茶杯,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迟绪的成果。
如迟绪所想的那样,简卿柔卑卑微微,将所有能放的姿态都放了,尽心竭力照顾罗一冰,照看孩子,每日还要回去做饭送到市三,饶是如此,谢家人依旧对她没个好脸色。
这日送完饭,罗有成拍了拍简卿柔的肩膀,“小绪是不是快出院了?去看看吧,冰冰那里我去照看。”
“谢家人咬死要起诉她,这可怎么好。”简卿柔愁的日日睡不好,“她糊涂啊。”
“原来简阿姨到现在还认为是绪绪糊涂么?”林霁予侧过身子,同简卿柔面对面,藏青色条纹衬衫将她面容自带的冷感无限扩大,那双眼瞳仿佛藏着霜风雪雨。
“她明明可以叫我们,我们都在家。”简卿柔握紧边上的栏杆,“怎么……就非得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