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绪试图摆出平时的样子让林霁予走出沉闷又难过的情绪里,然而她意识不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冲击力巨大的。
林霁予欲言又止,几次三番想要开口,问问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又怕触及迟绪的恐惧,反倒是迟绪这么个正主,瞧得好笑,艰难抬起手,碰了碰林霁予的手背。
“倒也不用把我想的这么惨,你看我像留下心理阴影的人么?”
显然不是,她的心情不知道有多好。
简直是两辈子以来最痛快的时刻。
“为什么会这样……”迟绪说没事,林霁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她伏在病床边,小声哭泣,好似要把这几天挤压在心头的情绪发泄出去。
迟绪的手落在林霁予的后脑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碰着,对于那夜的事轻描淡写,“谢博文喝多了,我以为所有人都睡了,所以洗完澡简单套了个背心就出来了,不用放在心上,除了这顿打,我没怎么样。”
毕竟她有经验,算上这次,她也能说是两次抵御外敌成功了,甚至于这次更戳她爽点,迟绪忍不住笑了一声。
笑的时候却扯到了伤口,疼的她唔了一声。
而她要面临的事也不是谢博文图谋不轨失败,而是被谢博文暴打之后捅的那些刀会不会被拎到防卫过当的范围里。
毕竟谢博文没刀,她有刀,尽管她为此付出了一只脾,能定个八级伤残了,但谢博文被她阉了,三级伤残,两相对比,好像是她下手更重些。
“霁予,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迟绪思考片刻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倒是林霁予,一身疲色,这几天应当是没怎么睡,“睡醒熬点粥?”
给林霁予找点事做,省的她又不想回去。
“我都病了,想看漂亮的霁予姐姐,不想看脏脏的累累的臭鲫鱼。”说话的时候,迟绪倒有想使坏再逗一逗林霁予的心思,奈何被子下面,手术时候插着的导尿管还在,病号服都没怎么穿好,有心无力。
“想喝什么粥?甜的,还是咸的?”林霁予当即擦了擦眼泪,“我很快就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