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的手指,贴上鸽子的头上的羽毛。
死骸手中的鸽子,恢复成魔力原本的样子,散成一堆细碎的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吉洛儿,我还以为,我们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队友。如今,索尔思国危难当头,难道说,你还能继续沉默,直到一切都如同帕岚挞国,变成被兽群践踏的,永恒废墟吗?”
魔导士吉洛垂着头,抬起了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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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幽幽地说:“自从欧兰佩尔……你这家伙选择了背叛以后,我就告诉自己,不要对愿意向神院低头的混账给以友善。”
死骸靠近的脚步一顿,停在楼梯附近,没有继续走来。
“在我印象里,你不是一个会被情感所征服的人。”
“是吗,”魔导士吉洛一边抚摸着怀中的鸽子,一边说:“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你这家伙,不太了解我。”
“我以为,我们曾是……志同道合的恋人。”
“那也只是你以为。从你背叛我,就没有什么志同道合了。”
“难道说,你竟然忍心看到索尔思国的人民陷入苦难吗?那可都是一条条人命啊!”
“……无所谓。”
魔导士吉洛冷着脸,语气平淡:“生命出生后就要迎来注定的死亡。没有谁会不同。该毁灭的时候,没有存在,能够从毁灭中挣脱。就像你,就像……那已然只剩下一些令人唏嘘的废墟的帕岚挞国。”
沉默在小塔楼的中段阁楼中蔓延。
魔导士吉洛松开手,怀里的鸽子飞落在脚边的地上。
鸽子一脸无辜,叨了叨地板,尖锐的鸟嘴从缝隙中找到一粒谷物,仰着头,吞咽下去。
魔导士吉洛看到这一幕,露出一些温和的表情。
她转过身,抱起窗台上的鸽子信使。
“去吧,”她说着,魔力便大量注入了它的体内,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告诉他们,我会去。”
“……一只鸽子,能做到什么呢?它跨越距离,飞到你这里求助。最后只是得到一条口信。对于深陷死地的人来说,未免令人绝望。”
“绝望?”
魔导士吉洛转过身,看着对方。
她的眼神,愈发的冷。
“你大概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能够从死亡中返回的人,是不会懂得生者的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