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你家领导有了麻烦,你总不能还坐视不管吧?
在这样的想法下,一名异能者认真地说道:
“小涓小姐,既然现在失控者在白帝大人的压制下,能力已经大不如前,那我们也可以出手支援了吧?”
“请放心,我们只会在远方提供远程支援,为白帝大人作掩护的。”
“是啊,我们毕竟都是做好了觉悟才赶到了这里,总不能什么活都交给那个女孩去完成吧……”
然而,听着这番话,面对众人的好意,小涓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只是一边打着手电筒,为一名伤员准备敷料,一边淡然地说道:
“在领导发话之前,我没有资格擅自判断当前的情况究竟如何。”
“因此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请各位在这里耐心等待吧,不要再给领导添麻烦了。”
不要再给人添麻烦……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在众人看来,就差没指着鼻子说——
你们这群废物还是别上去丢人了。
几名异能者对于少女的顽固有些无语的同时,心里都感到有些伤自尊。
一旁有人轻摇着头,坐倒在地,试图缓和气氛地说道:
“话说回来,暴怒之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按理说失控应伴随着心智混乱与能力的滥用。”
“但是我看她的样子,这是普通的失控吗,对方身上那一层黑色的装甲是什么鬼?它甚至扛过了白帝那惊天一拳还能活蹦乱跳的,这还是人吗?”
“更不用说那夸张的能力强度以及精密度,借助几滴水就能将远方的事物直接分解?”
联想到成千上万发红色的闪电漫天而过的场面。
说话的人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完全不敢想象自己面对这样的攻击会有什么下场。
“也许是因为对方处于堕落状态?”这时坐在另一边的人说道。
他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学生会长,面对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低声解释着:
“频繁使用能力就会抵达临界,一旦迈过临界就会失控,进而发生变异。”
“但若是保持这个状态继续深入呢?那就是所谓的堕落。”
“在这个阶段,异能者的身体素质,能力强度会大幅提升不说,甚至连失控的理智也会回归,能思考,能交流……”
“只是到了那时,他整个人的思想已经发生了改变,变得嗜杀,嗜血,喜好人肉,变得不像人……或者说,变得就像恶魔一样,再也没有人性。”
这时候,心中不安的阿龙小声问道:“那么这些堕落者能够复原吗?”
“够呛,失控者还好说,他们只是疯,而堕落者却是连思维方式都变了,专家们怀疑他们的精神,是在长时间的失控下发生了扭曲……”
男人平静地说,“有人试过用催眠的方法改变对方的思考方式,但是嘛……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听说当时的实验死了很多人……”
“可偏偏是这样的状态,这世界上还有那么一群人在不断追寻它,它们认为堕落形态才是异能者的最终归属。”
“为了追逐那份力量,甚至不惜主动抛弃人类的身份迎接变异,这样的人被官方称作堕落追崇者。”
“它们就是一群狂热的疯子,对社会危害巨大的邪教徒,正是因为它们在数年前煽动异能者叛乱,甚至做了那些恐怖袭击,才导致了异能者在社会上的风评……”
便在这时,站在前方的林姝涵出言打断道:“好了,有些事情就不用说得那么深入了,那些东西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
说完将手中一柄黑色的利刃放下,学生会长转过头,对着正在休息的林筱问道:
“伤势怎么样?现在还能行动吗?”
双马尾妹子闻言,瞬间激动地站起来,喊道:“是的会长!我的身体已经不碍事了!我们准备出手吗?”
此话一出,小涓和阿龙不由得转过头看向她们。
而林姝涵同样回望过去,认真地解释道:“白帝希望由自己来对付暴怒之刃,那肯定有她的考量,我们不插手便是。”
“但不要忘了我们此行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彻底解除此次事件的威胁,巢穴的核心还有活动能力,那我们就不能放任那个东西继续活着。”
一旁的林筱闻言心领神会,转过头,得意地对着小涓说道:
“没错,你嫌弃我们会给白帝……小姐添麻烦,那我们就不去打扰她们,直接绕过战场去解决巢穴的核心总行了吧!”
“她打她的,我打我的,怎么?这也不行吗?这可是官方的任务哟!难道这也会让你的领导感到为难吗?”
小主,
小涓凝视着对方似乎略带着挑衅的目光,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会长瞪了林筱一眼:“行了,少说两句。”
看着双马尾少女顿时泄了气一般垂下肩膀。
林姝涵随即转过头,对着小涓说道:“我和白帝之间并无隶属关系,我尊重,并不会干涉她的决定,而这番话也是出于对战友负责的态度对贵方进行告知。”
“接下来我们也将赶赴属于我们的战场,一切代价由我们自己承担,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选择,不要阻拦我们。”
“话就说到这里,小梦你留下,你的能力不适合上场,其余的人中,有强杀伤异能者可以斟酌跟上,前方视线不好,记得携带照明工具。”
说完,她便让双马尾少女跳上她的后背,转身大步离开。
而在她的身后,几名异能者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一起站出来。
纷纷带上装备,追随着林姝涵与她一同出发。
“小娟姐,她们的行动会不会对白小姐……”
之前被透露过些许风声的阿龙看见这一幕,有些为难地望向白衣少女。
但小涓对此只是默默摇头,继续为病人包扎伤口。
等到一切工作都告一段落了。
低垂着眼眸的少女,才悄悄地摸了摸腰间的手枪。
————
此时,顶层被复原的天花板,已经将整个战场染上了一片黯淡的昏黑。
周围只剩下几缕明亮而柔和的光柱,沿着一些被特意留下的豁口垂落人间。
雨声骤小,细密的水珠顺着光柱的轨迹徐徐流淌,串联成线。
最后汇成一道道粗犷而洁白的水帘,在黑暗中闪烁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