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许衷现在居住在京市郊区的一个村庄里。
小别墅远离尘烟,盖在山脚下。
每天听到最多的声音不是人声,而是鸟鸣和小溪的水流声。
莫让抵达莫许衷隐居的小别墅时,他并不在别墅里。
照顾莫许衷的佣人和莫让说:“先生去山上采风了,少爷可以去山上找他。”
佣人是个年纪在五十左右的老伯,发丝里掺杂着白发,面无表情,脸上的肌肉看起来有些僵硬,说话的时候嘴角扯着,给人一种人机的感觉。
语气更是平平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宣泄。
更像人机了。
莫让已经习惯佣人带给他的感觉,朝对方点点头后,转身走向通往山上的小路。
这座山并不是很高,只是一座小山丘。
莫让大概知道莫许衷在哪个位置,他径直上山,半个小时后,在山顶的凉亭里看到莫许衷。
时间已经入秋,莫许衷穿着黑色的冲锋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正坐在画架前画画。
莫让走过去,小声地喊了一声“爸。”
莫许衷的画笔顿了顿,抬眸看了莫让一眼,微微笑道:“来了?”
帽子下的脸苍白如蜡纸,唇色很淡,呈现出一种病态感,包裹在宽大冲锋衣下的身体瘦骨嶙峋。
自从五年前出了车祸后,莫许衷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病体沉疴,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厥过去。
这也是他躲到这里隐居的原因。
莫让应了一声,照例关心了莫许衷的身体:“这几天感觉怎么样?身体有好些吗?”
莫许衷继续动笔,画出山间的秋色。
听到儿子的关心,他扯了扯嘴角,眼中流露出对身体的嫌弃:“还能怎么样?勉强吊着一口气。”
莫让又关心了几句,才转移了话题,和对方提起昨晚做的梦。
“爸,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莫让抬眸看向远方,眸光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