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烟月神镜,乃是李某的结盟诚意,此镜乃南海龙王的王后所赠之物,能吸收世间一切的攻击,李某将其赠与昆仑派,关键时候,它可以救人一条性命。”
杜瑶光眼中闪烁着光芒,红唇微启,惊讶之色被她压制在她的冰山面孔之后,她接过这面看上去平凡的神镜,点头道:
“仙门向来同气连枝,瑶光哪有拒绝的道理,怀年,你记得吩咐下去,所缴获的五株冰辉石,赠与李掌门一株。”
“是——”
怀年回答道,心里也不禁对李长空心生佩服,此等神物,说赠与就赠与了,不愧是与师姐齐名的天骄。
只是接下来常昊长老所说之事,让本该喜悦的气氛突然僵硬了下来。
“众正道门派自古以来便各为其主,少有交流,如今为抵御外敌,我蜀山与昆仑喜结同盟,不如便喜上加喜,整一桩大喜事!”
常昊说罢,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笑着看向杜瑶光,道:
“杜掌门,你一介女子掌管百年大派,责任迫重,也容易遭人指摘怀疑,也该找一人帮你分担重任了——”
“你看我这师弟也是贪玩的性子,该找个人收收心了,我看你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结为连理,定然是一段千古流传的佳话,传唱百年!”
场面的气氛一下冰冷到了极点,不光昆仑派三个长老脸色发青,杜瑶光更是满眼怒意。
常昊的意思,哪里是为了撮合一桩喜事,分明是看不起她一介女流执掌门派,找理由羞辱她,甚至可能还有吞并昆仑为他蜀山派附属的意图。
杜瑶光目光仿佛开了刃,要把常昊这张老脸撕开,但她秉着两派之间友好结盟,不能撕破脸皮,一直忍着。
玄慈作为一手把杜瑶光带大的师父,如师如母,儿女之事终究是要长辈发话,她控制了一下怒意和对常昊的鄙夷,正要开口,场上的怀年却先按捺不住了,大声道:“掌门,此事不妥!”
“这位弟子,敢问哪里不妥?”常昊淡淡笑道。
怀年刚才头脑发热,一时情急便喊了出来,被常昊这么一问,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是单纯地不想看到他师姐嫁给别人罢了。
“怀年师兄说得对,此事当然不妥。”
殿外传来另一男子的声音,众人望去,却是神色淡然的姜流,未被传唤,就公然闯进诸位掌门长老议事的无极殿,大摇大摆的,甚是无礼。
他看着脸色鄙夷的常昊,道:“我昆仑派被妖族偷袭,弟子死伤,此时谋划喜事,怕是大大不妥吧?敢问常昊长老,哪有弟子流血流汗,掌门操办喜事的道理?”
“你……”常昊脸色一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姜流这样一讲,倒显得他们蜀山派不守规矩。
可听了此话,作为蜀山掌门的李长空却是笑出了声,道:“哈,姜兄所言甚是,师兄,你也是,人家门派事务繁多,此时哪是办喜事的时候?李某替我师兄,向各位赔罪了!”
李长空这番话,引来其他人惊讶的目光。
“李掌门和小姜,竟是相识的?”玄慈问道。
“当然,姜兄曾和李某在长安城除妖,可是立了大功的。”李长空笑着回答道,一时间让姜流成了场上最大的排面。
李长空扔下脸色铁青的常昊,走下大殿,对姜流道:“走,姜兄,许久未见,咱俩叙叙旧,我那可又得了几坛御龙春呢——”
大殿上的杜瑶光,望着姜流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满是温柔。
……
姜流和李长空跑到无极殿外的一处角落,姜流先是表情鄙夷地道:“百年来我见过不少仙门结盟,但从未见过李掌门这般把镇派之宝送出去的。”
“哟,老东西识货啊。”
李长空竖起拇指,烟月神镜蜀山派有的是,但是只有一面是当年南海龙王王后赠与的真品。
其他的都是蜀山派自己仿的,吸纳灵力的效果大打折扣,姜流居然能一眼看出来他送给杜瑶光的烟月神镜是那面真品。
不过姜流话里有话,看他的眼神带刺,回想下在杜瑶光小徒房间外找到的御龙春,又想到会在戒荤腥酒肉的仙门中藏酒的人,可不就是——李长空恍然大悟。
杜掌门的小徒是这家伙?
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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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空忍不住腹诽。
“你别乱想啊,我可不想当你师丈,李某来之前给这位仙门天骄算了一卦,她命里劫数不少,这才苦心将烟月神镜赠与她渡劫,我看她的大劫多半跟你个老东西脱不了干系。”
面对李长空倒打一耙,姜流不忿道:“少在这喝多了诬陷我,我是真有求于她,怎么可能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