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珊下一次发病的日子,大概就在七日后,七日之内,他必须把曲沄枫脖子上的赤田暖玉摘下来,不论用何种方式。
李元朔收起疑色,点了点头。
李长空听了这一整个毒计,对姜流投去十分的不满眼神,他蜀山派向来光明行事,现在居然要跟着他做这种勾心斗角的计谋,自是非常抗拒。
“你这是做什么?!”
姜流没有回应,第一时间对李元朔道:“李将军请先回,李掌门这边我来说服。”
等李元朔走了,姜流才扭过头来直面李长空深度不解和愤怒的眼神。
“我还以为你转性了,不杀人了,合着现在改借刀杀人了?!为了一块玉,要搭上一整个凤鸾殿人的性命?!”
听完李长空的咆哮质疑,他也不回避,回答道:“你可知道曲沄枫为何整日带着赤田暖玉,连就寝沐浴都不取下来?”
“关我何事?!我……你还偷看人家就寝沐浴?”李长空的眼神逐渐离谱起来。
“她用汲血咒吸干了夜鸦王的血,所以整日畏寒,黑暗中也能视物,整日头顶上都跟着几只乌鸦……那些夜鸦把她当做鸦王了。”
他自知心中无愧,便也不躲闪李长空质问的眼神,继续道:“一个用邪术汲取妖血以求长生不老之人,你们蜀山派会怎么定义?逆天而行?邪魔外道?莫非蜀山派对万物一视同仁的大爱已经广阔到这种地步,连害人利己的恶徒也要相护?只因为,她不是妖?”
面对姜焱凌咄咄逼人的阴阳怪气和质问,李长空一时没从这血淋淋的现实中回过神来,只能问道:“你从哪得知的?”
姜焱凌又拿起手中羽毛晃了晃,道:“一个被架空了势力,被迫变成孤家寡人的下一任夜鸦王告诉的,我阻止了她进宫报仇,李掌门现在可愿意听我的道理了?”
李长空冷静了一下,道:“你若是想要那块玉,解决了瘟疫之祸,求陛下赏你便是了,何须这样借刀杀人?”
姜焱凌失笑,觉得李长空作为常年接受正道思想洗脑,思路还是有些许顽固和天真。
“那是曲沄枫保命之物,如何愿意给我?这等吸干他人血液以换来自己长命百岁的奸人,难道李掌门认为不该受到任何惩罚?”
李长空知道此事涉及到妖族被迫害,也难怪姜焱凌胸有怒火,便另寻一话茬,道:“恶人自有天命惩戒,何须李元朔来代天授命?”
“李掌门,李元朔和曲沄枫积怨已久,此宫廷之乱是注定好的事,你我只需稍稍推波助澜,这一场动乱,本就是天命。”
若是换做以前,他早就杀了曲沄枫夺了玉,一走了之了,偏偏不知他是着了杜瑶光什么魔咒,一想作恶就会良心不安,这才想了个借刀杀人夺玉的法子。
他上前轻轻拍了下李长空的肩膀,冷声道:“不要太过抗拒,毕竟不用你亲自动手……”
李长空觉得从姜焱凌身上发出一股寒意,已被劝服了大半,哑口无言,站在院子里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