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顷,整齐的队列已经在河岸边展开。
大雨冲刷着甲叶。
重剑、长柯斧、步槊已经高高举起。
守卫浮桥的王弥部兵众傻愣愣地看着他们。
齐整的脚步声响起。
数百长剑军甲士呐喊一声,冲向了粗粗搭建的营寨。
几乎只有一道低矮木篱的营垒完全没有任何抵御能力,三下五除二就被劈开斩断。
陈有根身先士卒,让过一杆刺来的长枪,重剑劈在对方的肩膀上,瞬间卸掉对方一条胳膊。
陈金根执着大盾,左遮右挡。
陈氏家兵们横身冲入对方人丛之中,不断有人被刺中甲叶缝隙,捂着肚子倒地。剩下的人杀红了眼,硬顶着伤亡近身,重剑不断劈斩,杀得对方的长枪手连连后退。
后面的长剑军武士加快脚步,粘着对方砍杀,怎么都不让长枪手拉开距离。
敌兵退,他们追。
敌兵无奈停步,他们勇往直前。
大雨之中,弓弩完全报废,双方拼的就是一股血勇之气。
“贼子!”陈有根一剑斜斩进敌兵身体,抽了一下,没抽动。
后面有长枪刺来,他干脆舍了重剑,一把握住枪杆,用力拽了一下。
敌兵踉跄向前。
“贼子!”陈有根怒吼一声,举起砂钵大的拳头,猛然轰在对方脸上。
敌兵向后倒去。
陈有根却不放过他,揪住他的衣服,一拳又一拳。
陈金根带着家兵死命向前,用大盾遮挡住四面八方刺来的长枪。
“哈哈,脑袋还没我的拳头硬!”陈有根甩开已经面目全非的敌兵尸体,又揪过一人,拳拳到肉,凶狠无比。
敌人都被他凶悍的打法吓坏了,双腿战战,发一声喊后,转身就逃。
“贼子莫逃!”陈有根捡起一杆长枪,怒吼着冲了上去。
数百府兵一拥而上,如砍瓜切菜般,将已经动摇的敌军一冲而散。
真实的战场交兵,在初始时总是残酷而血腥,双方不断死人,在过了某个阈值之后,又总是以另一方的快速溃败而告终。
说白了,谁更有勇气,谁更能忍受伤亡,谁就能赢得胜利。
新兵和老兵最大的差距之一,就在于忍受伤亡的能力。
清扫完渡口之后,府兵根本没有停歇,顺着浮桥就冲向北岸。
南岸激战了这么久,浮桥上早就没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