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醉酒欺民、读书人齐聚妄议宫中、朝堂。”
“这…算岔子?”
齐烨顿感哭笑不得,这种事用脚想都知道一定会发生,读书人嘛,优越感十足,一本破书夹在怀中便以为代表正道之光,一张逼嘴喋喋不休各个以为自己有着经天纬地之才。
“以小见大。”
“什么意思?”
“因幽王一事宫中动怒,换了往常,哪会有百官跪于敬仪殿,还不是因科考。”
“大人的意思是,要是换了不是科考期间,百贯根本不会给读书人求情?”
“那是自然,陛下也是抡刀子砍出的皇位,都看出陛下龙颜震怒,若非科考,谁敢求情。”
说到这,钟茹雅暗暗骂了声娘,又问道:“殿下可知为何礼部如此礼遇读书人,与之寻常更是礼遇。”
“入京科考的学子一路赶过来不容易,礼部多照顾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是吗,呵。”
“不是吗,呵呵。”
“自然不是,呵呵呵。”钟茹雅放下茶杯:“京中是什么模样,朝堂就是什么模样,朝堂是什么模样,君臣就是什么模样,君臣是什么模样,天下就是什么模样,这天下到底是什么模样,读书人说了算,礼部知晓,知晓读书人说了算,因此才会优待入京的读书人。”
齐烨反复琢磨着钟茹雅这句话,觉得自己听懂了,可又觉得这话有其他深意。
“本官是文人,道德君子,不过有些话得是用俗语来讲,殿下莫要见怪。”
没等齐烨开口问什么叫“俗语”,钟茹雅眼皮子一翻:“就他娘的这般说吧,倘若老子入京赶考的读书人,其他州府赶来的读书人,入了京这一看,日他娘,礼部那群狗日的杂种连个客栈都不安排,还要老子自己花销钱财,老子心中不爽利,越想越他娘的怨恨,待离了京,老子和我爹说,逢人便说,这京中的狗东西没他娘的人样,坏,损,又坏又损,添油加醋胡说八道一通,这旁人一听,娘亲勒,京中竟是这般糟心模样,朝堂还有个治,君臣还有个治,呸,统统是群生儿子没腚眼子的狗东西!”
齐烨张了张嘴,这哪是俗啊,这骂的也太脏了。
钟茹雅还搁那骂呢:“这一个读书人,出自一个世家,一个世家,又有子弟在各州府当官,一个当官的,又管着一城百姓,就这一个读书人,他娘的就区区一个读书人,骂了京中,用不了几日,满城都在骂京中,一城骂,十城骂,百城骂,天下都在骂,这江山…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