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思贤惊呆了:“你连马牌之事都知晓?”
“知晓啊,除了军伍,驾车马,都要马牌的。”
“不成想,京中刚是推行,连下县还未推行开来,这南关…”
熊思贤感慨万千:“世子殿下来了这南关,南关倒是推行开来了。”
“老爷,一路走来您多是在车中,歇了脚也是在客栈中居住,有所不知。”
开口的是马夫,苦笑道:“自从入了南地,越是靠近南关,这马牌问的越是严。”
“还有此事?”
“是如此,一视同仁,莫说外地入城之人,城中的那些公子哥们若是骑马,也会被盘问索取马牌。”
熊思贤的目光有些莫名,没再多说什么,与熊琪入了马车后,随从去涂州寻客栈,他们则是前往南野。
两城相邻,距离并不远,熊思贤在车中思考着什么,花白的眉头皱在一起。
他来南地,来南关,原本只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南地的世家,为何如此拥护,或是惧怕齐烨。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单单从马牌一事就能看出端倪。
这种政令推行,明面上是靠着当地官府,实际上还是要看各地的世家、豪族、乡绅是否遵守。
就和交税似的,一问为啥税银少,回答就是百姓不交税如何如何的,百姓交个几把交,活都活不起了,买米面都没钱,还交税,钱都在世家那呢,世家有钱都不交,叫百姓交?
按照马夫所说,越是靠近南关,这种政令越是通达,这便是说,齐烨在南地的影响力的确深远。
想到这,熊思贤也是苦笑连连。
京中只是推广,下县勉强应付,再往远处,别说政令通达了,根本无人遵守,当地官府也是阳奉阴违。
两相对比,离京中近,马牌不好推行。
离南关近,或者说是离齐烨近,马牌越是严格,大家也越会遵守。
“好,好啊。”
熊思贤面色颇为复杂:“马牌政令关乎当地税银,这税银是要上交朝廷的,与世子无关,由此可见,京中不少好事之人所谓的担忧,终是空穴来风。”
小鹰图听不懂,熊琪倒是听懂了,不以为意的说道:“阿爷结论下的未免有些早了,马牌事关他的颜面,他自会操劳。”
小主,
熊思贤似笑非笑。
颜面,呵,如果这小子要颜面的话,岂会在京中从被叫做活畜生变成了活阎王。
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之声,熊思贤不由掀开帘子,定睛望去,面露困惑之色。
车外,有路,路旁,有人,人前,是摊子,叫卖之声络绎不绝。
“止。”
叫了一声止,马车停下,熊思贤推开车门,半个身子刚弹出来,老脸满是不可思议。
还没下马车,角度比较高,看的比较广,视线比较远,正因如此,南野城外,一览无余。
一句话,最热闹的京中,京中最热闹的南市,与这里相比,小巫见大巫。
一眼望不到头的集市,百姓人山人海,商贾络绎不绝,小贩叫卖不止,越是靠近南野城外,越是热闹。
四条路,六条街,哪里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