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秦王府用水,不保陕西耕地用水。
在下官看来,风调雨顺的时候,自是无可厚非
那西安府之外,陕北延安、绥德、米脂等地,皆是嗷嗷待哺之饥民难民,可是连口水都不敢多喝。
省下来的一口水,都会浇在地里。
只为了地里的那半枯秧苗,能够存活。
可就是这样节约用水,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也许是数日的干旱,也许是北边大漠戈壁刮来的一场大风。
半枯的秧苗就会在田中或旱死。
或被大风吹走泥土,连根拔起。
秧苗一死,生路断绝。
百姓不得活,只能背井离乡沦为难民乞丐。
秦王殿下对此无动于衷乎?”
听到孙传庭又给他掰扯,王宫外那些百姓的死活。
已经没了生气的秦王,陡然间又斗志昂扬了。
他是天潢贵胄,外面贱民与他有何干系?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孤再说一遍,外面百姓死活,这与孤有何干系?
孤只是一个闲散的王爷。
这忧国忧民的大事情,要的是朝廷,要的是圣上操心。”
说到这里,站起身的亲王朱宜槵,居高临下俯视孙传庭。
那种视角带来的优越感,让这位王爷觉得他能把孙传庭踩到脚底下。
对,就是这种感觉,刚才被一介巡抚逼得口不能言,耳不能听,惶惶然不知所为。
实在是太丢分了。
秦王朱宜槵一脸冷笑,接着说道。
“那更是你这个牧民之官,一省主官的事情。
孤还是那句话。
你要是有这闲工夫,不如找你手下的三司布政使司,按察司和都指挥使司的官员商量。
能指挥得动三司官员,这可是别的巡抚没有的特权。
以往巡抚是都察院的,是兵部的,是京官。
对三司有监督钳制的作用,却不是三司的直属上级。
现在到了孙巡抚你这里,就如你孙巡抚说的那样,就都变了。
能军政监察三权,一把抓的巡抚,就从你这个陕西巡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