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官府能收上税,与番人换取马匹的不足十万斤,这十万斤还多数都是劣茶。
私茶兴盛,官府就收不上好茶,以劣茶与番人交易。
番人又不傻,自然以羸弱之马对付官府。
官府收了羸弱之马,交给苑马寺,苑马寺再交给边军使用。
这样的羸弱之马,骑乘起来还不如骡子。
长此以往,茶马官市名存实亡。
此为陕西马政衰败原因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如今陕西匪盗蜂起,眼看就成燎原之势。
没有马匹,有数的官兵如何得到警信,来回奔波镇压及时?
届时肯定顾此失彼,官兵疲累不堪,流寇越打越勇。
不说官兵有没有一战尽墨的风险,届时肯定是就连亲藩,亦有失陷之忧。
对此困局,秦王殿下何以教我?”
秦王朱宜槵也不藏着掖着,对于孙传庭的心思,他猜得透透的,无外乎是看中了他家富甲陕西的财富。
以前的地方官,巡抚之类的,也不是没有起过这样的坏心思。
朱宜槵直接冷笑一声。
“孙大人莫要危言耸听。
陕西地广人稀,土地贫瘠,只有八百里秦川,算是良田。
其余皆是下等田中下等田,难以养活太多的人口。
这在唐宋就是如此。
往年比这糟糕的年景不是没有。
万历、天启年间哪年开春,不是城外流动着不下成千上万的流民。
不外乎流民聚拢府城,等着官府救济。
官府若是救济不过来。
孤和城里的几家郡王和富户,商量着在城外开几个粥棚,应付一下也就过去了。
再多的流民看到西安府城,就那几个粥棚,自然就会自己想办法,往南边汉中郧阳而去。
陕西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这算是什么险境,这算是什么危局?
再说,孙巡抚说话真是好笑!
大荒大灾之年,孤能组织城中富户,搭建几个粥棚,已经是称得上贤王了。
再说赈灾此事乃是陕西巡抚分内之事,与孤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