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阳苦笑一声:“帮?你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妇女怎么帮?”
水生看到王春阳不吃不喝,当着郭翠花的面说话也是出言不逊,他平静的湖面掀起了波澜。
他声色俱厉地说道:“王春阳,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你现在做生意,成了大老板,开始嫌弃你妈妈是农村妇女,他大字不识一个也把你养大了,你妈这么多年对你不好吗?她对你的爱完全超过了自己,现在,还没发达起来,就开始变成白眼狼了,你就没有一点感恩之心吗?”
郭翠花的灵魂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她能够感受到,最近以来,春阳的言行举止有些反常,她既担心又着急,自己的关怀备至成了春阳讨厌她的理由。
“水生,你就别说了,春阳心情不好,别因为我再惹他伤心了。”郭翠花无辜地眼神看着王水生。
水生一本正经地说道:“郭翠花,这就是你教育的好儿子,以前我就给你说过,不要太娇惯,你偏不听,这可倒好,你听听,他说的是啥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向着他,现在,你还能给他做饭吃,她就嫌弃你,到老了,是不是还要直接把你推到门外边,不认你这个母亲,你看看他都变成啥样了?稍微有一点进步,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王春阳的心情被涂上了浓重的色彩,想到最近在生意上遭受到的重创,带给他的一次次打击,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又听到了母亲没完没了善意的唠叨,还有父亲看似有情的责备,王春阳的内心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他好像是一只失去了航向的小船快要沉入水底;又好像孤身攀岩在了悬崖峭壁上的一隅,生与死,就在一念之间。
没有人在意他的悲伤,也没有人在意他的委屈,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在肆意地嘲弄自己。
水生的话,让春阳像一匹失控的脱缰的野马一样嘶吼:“不要再说了,否则,我就去死!”
郭翠花连忙用手抱着春阳:“儿子,你再说啥胡话?别动不动就提死字,你才多大,说出来多不吉利。”
王水生一时愣在了那里,他没有料到,自己对春阳的好心劝解,竟会引起他如此巨大的反应,这是公然要和自己挑衅啊!
养不教,父之过,水生意识到在春阳成长的过程中,他对春阳没有尽到好教育的责任,他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因为对春梅的可怜,把所有的关爱倾注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