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他学了不少这个世界的经史子集,虽不说能够成为一代大儒,却也算是有些成就。
起码教出来的孩子们,水平比当初还是要高些的。
便是在整个石塔镇,韩夫子也是鼎鼎大名的。
甚至吸引到过县里的学子来求学。
那孩子回去之后不久,就考上了举子,还特意回来看望过韩天明。
县里的教谕也想请韩天明去县学任教,但却被韩天明拒绝了。
他知晓自己的教学虽然有些功劳,但到底还是那孩子自身勤奋。
不论是韩天明与之相处的一些日子,还是他愿意跋山涉水远道而来求学的态度。
都已经决定了他不会差。
后来也不乏沽名钓誉之徒来寻韩天明,说是求学,实际上不过作秀。
这样的人,韩天明一般不予理会,只是拒绝就是了。
安安心心在村里教书,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长大成人,就已经是很大的满足了。
也有人劝他说个媳妇儿,被他拒绝了。
并非是不能融入此间,而是凡人百年,情爱事大可不必。
又九年夏,听闻岳元帅被害风波亭。
本该是草木旺盛的季节,却多出了一抹萧索。
韩家祠堂大门前,韩天明轻捶着自己的左腿。
自那年冬天从北方回来,这腿便落下了病根,即便韩天明平日里并无什么小病,却也拿这风湿没有办法。
他今年五十四,年岁其实不是很大,相较于从前的修为境界,不过相当于婴幼儿。
可是现在,却确确实实的有一股迟暮之气从体内透出。
天穹之上风云变幻,一场大雨将至。
五年秋,韩铁牛倒在了稻田中,享年六十五岁。
本来在收割稻子,身体忽然就不济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生前健健康康一辈子,真到了倒下的时候也就一瞬间。
能死在丰收的稻田之中,也就不算白活。
韩铁牛有四个孩子,都是韩天明教过的。
老大老二被抓了壮丁,一直都没回来,也回不来了。
老三已经成家,有一个闺女。
至于老幺,有二十二岁,还没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