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又是从何说起?你也要睡这里的啊!”姚诚把头靠向她,低声说,“否则我想你想得六神无主,就没法施展绝世神功追溯亲王的经历了,嘿嘿。”
“真的?”她歪着头眨眼。
“真的,”他也眨眼。
王妃莞尔,将目光移向一旁。她和丈夫恩爱夫妻几十年,人前人后依然是相敬如宾。现在的年轻人就不一样了,没羞没臊呢。
“夫人,我还有个要求,”姚诚放下茶杯,忽然变得欲言又止,斜眼瞅了瞅阿尧。王妃摆手,令阿尧退下,姚诚这才大方地冲她说:“夫人,我要是能把亲王完好无损地救出来,请夫人派人送一百两黄金去玄黄山另一边的龙螈寺,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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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然没问题,”王妃忙不迭地说,“无论是否成功,只要你们尽力了,我们白家定当重谢!”
“还想着那事儿呢?”小羽诧异道。
“终身大事啊,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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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蓬浮国人昼伏夜出。正午一到,太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跃过直插天际的玄黄山顶,大地像漆黑的屋子里骤然开了白炽灯。夜间原本热闹的市区街道,现在只剩零星几个披着遮光斗篷、因种种缘由不得不外出的行人。室内的居民则一个个打着哈欠,准备洗澡上床。
王妃命人给小羽和姚诚收拾出一间大客房,又送来一男一女两套睡衣。小羽的粉色长袖睡裙温暖舒适,裙摆华贵大气,让女孙猴秒变公主。男士睡袍是棕色天鹅绒质地,胸前开襟无扣,一条带子系住腰。姚诚换上后,小羽喜笑颜开地跑过来,拿脸蛋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像大狗,像大狗!”像他送她的那只公仔。
二人随后爬上柔软的四柱床,放下厚厚的帐子,装模作样地并排躺下。也想尽快睡着倒时差,可距离上次起床还不到八个小时,实在是不困啊!一会儿这个起来上厕所,一会儿那个去喝口水,折腾半天后俩人放弃了,干脆穿着睡衣出了客房,去走廊尽头的露天阳台上看光景。
二人踩着毛绒拖鞋在铺着羊毛地毯的走廊里没走多远,就见阿尧胸前捧着两条叠得整整齐齐的浴巾朝这边走来。“夫人叫我送多两条毛巾过来。”
“谢谢,”姚诚说。
两个年轻人站到朝北的露台上远眺。虽是冬季,下方宽阔的王府后花园里也有不少修剪整齐的绿色植物。落叶被扫得干干净净,无风也无人,园子在日光照耀下固化为挂历上的风景画。小羽站在姚诚身边,忽然有种时光快进的错觉,仿佛他俩已经老了,上班的也退休了,于某个午后在自家宅院里晒太阳,背景中有无声的岁月交响乐流淌。
“呵呵,”小羽忽然笑了,问身边的男孩,“等允佳结婚的时候,是你走在她身边把她交给咏徽对吧?到时大家看到你这么个处男小爸会怎么想?”
“怎么任何话到你嘴里都巨难听呢?”姚诚扭过头来盯着她看,就像她的脸色多长了个鼻子。半晌后忽然伸出双臂,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
“大家只知道丫头说话难听、皮打皮闹,其实对身边人最好的就是丫头。从来都是把别人的困难挂在心上,认识你的无论家人也好、陌生人也罢,便如同碰上了幸运星。”
是吗?小羽半边脸贴在他胸口,搞得另半边看起来不对称。回想自己从小做过的英雄事迹,也就是救过一个被人贩子拐走的小大宝,帮妞妞对付欺负她母女的恶亲戚,还有吗?战场上那些不算。至于把她夸成这样吗?不对,这小子有阴谋。
她一把推开他,指着他的鼻子说:“我先警告你啊,待会儿上床可别想着脱我衣服。”
她说这话时走廊里正好有两个女仆经过,均掩嘴而笑,把姚诚臊成了大红脸。“谁、谁想脱你衣服了?从来都没这么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