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南在前面疯狂地奔跑着,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不断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他那原本就因疲惫而略显苍白的脸庞,此刻在汗水的浸湿下更显狼狈。一晚上的折腾如同噩梦般缠绕着他,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般沉重,脚下的步伐愈发缓慢,就像一台即将耗尽燃油的破旧机器。但他心中那股狠劲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支撑着他不至于就此倒下。
忽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发动机轰鸣声从后面如恶魔的咆哮般响起。陈嘉南心中一惊,以为是后面那几个如恶鬼般纠缠不休的瘪犊子又追了上来。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猛地拔出后腰上唯一的一把武器——那把闪着寒光的短刀,紧紧握在手中,准备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他刚转过头,一辆黑色本田如黑色的闪电般在他身边飞速而过,带起的一阵疾风让他不禁眯起了眼睛。而就在这回头的一瞬间,车上的司机似乎皱了皱眉头,或许是被这突然出现的紧张场景惊到。
陈嘉南见状,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仿佛是他与死神擦肩而过的证明。
然而,还没等他缓冲两分钟,后面十米开外的路上,络腮胡刚哥和他的几个小弟狂奔的身影已经出现。那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们就像一群饥饿的野狼,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
“小瘪犊子!给我站住!”刚哥那粗犷的声音如同雷鸣般炸开。只见刚哥已经双手举起枪,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夜晚最后的宁静。子弹如死神的镰刀般打在陈嘉南的脚下,柏油路上顿时石子飞溅,有的石子甚至擦过陈嘉南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陈嘉南大骂了一声:“王八蛋!”然后脚下如同灵动的蛇一般变换着 S 步伐,再次向前狂奔。
后面气喘吁吁紧追不舍的刚哥等人一个个嗷嗷大叫,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宛如一群马上就要啃上骨头的土狗,贪婪而又疯狂。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辆已经飞驰而过的黑色本田竟又疯狂地倒了回来,车轮扬起一阵尘土,如同战场上的硝烟。
车子到达奔跑的陈嘉南身边,响起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那声音仿佛是命运之神敲响的警钟。副驾驶的玻璃缓缓降下,车内黑暗一片,如同神秘的深渊。司机大喊了一声:“快上车!”
这声音对于此刻的陈嘉南而言,宛如天籁之音,比王母娘娘蟠桃园的蟠桃还要甜蜜。此时的他哪还顾得上其他,管他是人是鬼,先上车摆脱追兵再说。陈嘉南一个箭步拉开车门跳上副驾驶,在关门的一瞬间,后面已经传来刚哥愤怒的大骂声:“王八犊子……你给老子站住!”
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子弹在本田窜出去的那一刻打在它的后备箱上,瞬间火花四溅,照亮了黑暗的道路。车子疾驰而去,又是一阵尘土扬起,将刚哥等人笼罩在其中。等后面七八米开外的刚哥再次扣动扳机时,狂奔的本田只剩下一缕尾灯,像是在黑暗中闪烁的幽灵。司机还闪了两下双闪,那闪烁的灯光仿佛是对他们无知的嘲笑,刺痛了刚哥等人的眼睛。
刚哥气得浑身发抖,他放下枪,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哭丧着脸,几近崩溃。他仰头怪叫一声:“俺滴亲娘呀!”随后他站直身子,全然不顾背上伤口绷裂,血水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他直接对着身旁的司机小弟就是一脚,那一脚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你个王八犊子!要不是你个 SB 今天不给车加油,老子早就把那个王八犊子干掉了。”
司机小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倒在地,脸上满是不忿气,眼神躲闪地嘀咕了一句:“要不是你非要装个 B!咱们不用下车,用枪都把那个王八犊子干掉了,你猪鼻子插葱,非要以德服人!现在怎么不张狂了!”
刚哥被他这话戳到了痛处,就像被点燃的炸药桶一般,对着司机小弟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骂:“你吖的王八犊子再给老子嚷嚷一句,看我回家收拾不收拾你老婆就完了。不给你搞出几个拖油瓶。就算你的绿帽子白戴了,老子如果做不到,以后跟你姓!”
这时,不知道哪个小弟在后面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俩不是一个姓吗!”刚哥听到这话,更加疯狂了,就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挥舞着拳头,怒吼着。几分钟后,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不定,像是一头刚刚经历了殊死搏斗的野猪。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接通后,哭丧着脸哽咽道:“大姐!你惩罚我吧!事情没有办妥,让那瘪犊子跑了!还死了一个兄弟,我也受了重伤!呜呜呜……”
电话里传来一声愤怒的河东狮吼:“你个该死的王八蛋!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来……”
大路上飞驰的黑色本田车内,副驾驶上的陈嘉南,等把气喘匀,才在黑暗中仔细打量了一下司机。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清了司机的面容,紧接着他露出一丝惊喜的微笑。“好巧啊!姑娘。”
小主,
开车的司机正是他前两天和兄弟们在孤儿院救下的任初雪。任初雪看着陈嘉南,甜甜一笑,那笑容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陈大哥,确实挺巧,让我也非常意外!大半夜的竟然还能遇到我的救命恩人!咱们两个现在算不算是扯平了。前几天你救我一命,今晚上我救你一命!”任初雪说完,还玩味地瞥了陈嘉南一眼。
陈嘉南脸上多了一丝尴尬,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两口,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嘀咕道:“今天谢谢你救了我,咱们现在真是互不相欠了,前面路口放我下来!”
开车的任初雪哈哈一笑,那笑声清脆悦耳。“你个大男人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嘛!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而且我还有一点小生气,哪天我临走时给你留了我的电话,以后没事常联系,你是一点都不给面子,让我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苦苦等了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陈嘉南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开玩笑地嘀咕道:“我前两天无意中救了你,你不会是对我图谋不轨,想以身相许吧,实话告诉你,我可是大灰狼,就爱吃你这样倾国倾城的漂亮的小绵羊!你不怕吗!”
这话一出,惹得任初雪哈哈大笑,她扮了个鬼脸给陈嘉南,还吐了吐舌头。“本姑娘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恶魔,平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