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姝月烦躁地阖上眼,耐着性子重新道:“我是问你如今是哪年哪月?”
看来,姑娘真的是病糊涂了,也难怪,任谁昏迷这么久都得迷糊。
“景明六年,十月初,”小丫环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家姑娘,“姑娘要不再躺下歇会吧,府里还熬着郎中给姑娘开的药呢,奴婢去给姑娘取来。”
“慢着!”冯姝月猛然睁开眼睛。
景明六年?
景明六年!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岂不是回到了进宫习礼的这一年?!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十月?
太后不愿撤帘归政,以皇帝大婚兹事体大为由,命入选闺秀入宫习礼两年,她应该在今年年中跟崔瑜一起入住柔嘉殿习礼,怎么会至今仍在府中,难道她今生因为昏迷错过了阅看?
“我病了多久?”冯姝月问。
“姑娘都忘了?”小丫环眉心微皱,满脸担忧,“您正月里就突然病倒了,如今都昏迷了快十个月了。”
看来真是错过了。
冯姝月双眸霎时失去了神采,她失去了自己仅有的逆天改命的机会。
那重活这一生还有什么意思,等到冯家满门抄斩的那一天,还不是难逃一死,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一病,到底便宜了哪个,别是让崔瑜独占鳌头了吧?
那她呕血都得呕死。
冯姝月试探着问:“崔家最近有什么喜事吗?”
小丫环被她问得一愣,姑娘什么时候跟靖阳侯府关系这样密切了,往常不是还跟他家三姑娘不睦吗,怎么一醒来就关心起他家了?
可这满京城的勋贵重臣,再也没有第二家姓崔的了。
小丫环想了想道:“姑娘是指崔家四姑娘回京吗?”
“她才回京?!”冯姝月心里一紧。
怎么会这样,难道崔瑜也重生了?
可是她怎么会死呢,皇帝不是对她宝贝得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