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赌,用自己的生命赌,赌国师和皇帝会放令狐家族一条活路,虽然他也知道按谋反罪来定,令狐家族怕是无人能够活命。
轻轻地,李修元叹了一口气道:“何苦?”
“我只是想……国师大人会如何对待我家中的老娘和孤儿寡母一干人等……来世,我再为牛马,报国师不杀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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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匡玉的身子往下滑了一些,好让他那颗骄傲的头颅不至于跌落,依旧可以静静地看着铁栅栏外的国师大人。
便如令狐匡玉所言,就算令狐匡玉服下绝世毒药,又自断心脉……
只要还有一口气,李修元便能将他救活。
只是,李修元却做不到。
他的头上还悬挂着夏云澜等近百人的性命,虽然他不是一个滥杀之人,却也做不到无视那些已经死去的生命。
跟眼前的令狐匡玉比起来,他们更加无辜!
想到这里,李修元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看着令狐匡玉静静地说道:“那么,便让他们去南疆吧……”
流放南疆三镇,这便是李修元对令狐匡玉一家老小的慈悲,虽然,他在冒着若干年后,令狐世家的某个儿郎来打皇帝的麻烦。
只是那又如何?君子坦荡荡,生于天地间,有事冲我来。
令狐匡玉用力地抬起头来,用一种感恩的眼神看着李修元,又咳了一口黑血。
伸了伸手,将想身上的血渍擦干净,却无力地放了下来。
叹一了口气,看着一直沉默的李修元,幽幽说道:“我累了,且归去。”
胸膛处一阵剧烈的起伏,令狐匡玉眼放精光瞪着槛外的李修元,伸出双手如同黑夜的行人想要拥抱远处的一缕光明。
用力地张了张嘴,奈何却噗的一声呕吐出一摊黑血,一颗骄傲的头颅终是无力地歪倒在一边。
一双不甘的眼睛,却直直地瞪着监牢地上的一块石板,仿佛是在说我堂堂的前朝国舅大人了,怎么可以死在皇朝的天牢里面。
深冬之夜终是太冷,而李修元明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