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天气,同样的时辰,同样的人。教人生出几分恍惚,便是昨日到今日,时光未曾流转。几人只是强压着心头的焦躁,饮了杯茶而已。
“回堂主,这是弟子们在山上发现的。”厅内的弟子端着木质托盘,上头小心呈着山上发现的物证,还有孟安帐篷中搜来的衣袍,装药的小木盒。
孟修云三人一一验过,东坡安置机心的山壁内外发现的衣袍布料,确实同孟安那搜到的衣袍是一样的,且剐蹭的痕迹也能对得上。
“弟子们试过了,陆家武力甚高的弟子,从营地,到东坡,转去北坡,再回到营地,一路不停歇,一夜也不够。”回话的是陆谦手底下得力的弟子。
就剩那小木盒。陆谦派人唤了沈明哲来。
“这可是你给孟安孟夫子的?”陆谦递了那精巧的小木盒给沈明哲。
沈明哲只瞥了一眼:“就是这个。你们去搜了?他承认了?我就说没撒谎。”
见厅内三人沉默不语,沈明哲面上有些慌乱:“你们究竟查没查?北坡之事确实与我无关!他同我说让我去东坡,东坡没出事,你们赶紧放了我。”
“放不放你,什么时候放,还需商议。就算北坡之事真与你无关,你也免不了罚。”陆谦看他这样子,心里就来气,居然妄想全身而退。此子内里坏透,没什么救了。
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弟子将沈明哲带走了。他又派人请了孟安来。
“昨日所言,我们已一一查证。此番你虽未真正伤了弟子,但你向沈明哲透露了机关难度,且收受贿赂,就算能免去皮肉之苦,往后恐也不能再任教。”陆谦语气沉重,他沉吟片刻,“若你能交代清楚,回灵丹的去向,兴许我们能斟酌一二。”
孟安听了这话,闭上眼,面露不忍之色。良久,他睁眼缓缓道:“都是老夫自己所选,便要承担后果。怎么罚你们定。只是眼下是否可以放了老夫?”
陆谦正要拒绝,孟修云嗅到些许不同寻常,他拦下话头:“我们还要商议一二。”
孟安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陆谦本想问孟修云为何如此,见他神色疏离,干脆另起话头。
“依本座看,孟夫子未撒谎。只是这半颗回灵丹,已不在盒中。不是他自己服了,应是给了旁人。得把这件事搞清楚,整件事才说得过去。咱们虽行事低调,但孟安被软禁,已有孟家弟子在私下揣测,需给大伙一个说法,不然有包庇之嫌。”陆谦背手而立,“只是真凶究竟是谁,又得从头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