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言隐藏在其中,见各方势力实在毫无章法,甚至开始内斗,便想了法子混进军中,借着平衡势力的由头成了名义上的统领。
他手下并没有专属于自己的军队,因此三人都很放心,对于他的一些计策也会实施。
但起义军毕竟钱粮有限,在花完最初从世家中夺得的钱财后便后继无力。此时有人来联系刘言,给了他朝廷运粮的路线和兵力。
刘言带人抢了几次后,起义军神出鬼没的传言传出,之后就再无递信来了,直至昨日,背后那人才再次联系。
“也就是说,除了前几次以外,之后的钱粮都是被与你联系之人打着起义军的名义抢走的。”
“正是如此。昨日那人递信来,想必是因为阿卓姑娘的缘故。”
阿卓点头:“确实。若是我没有一时兴起来擒你,自然就会随官兵出行。届时若是你等未出现,我必然心生疑虑。”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熟读诗书,又懂兵略,却憎恨世家。你,究竟是何人?”
刘言苦笑一声,却道:“阿卓姑娘这样问,是认为非世家者无以善学?岂不知这天下除了世族以外,还有万千的寒门。”
“我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当朝实行举孝廉,是一种由下向上推选人才为官的制度。以往被举人的资历,大多为州郡属吏或通晓经书的儒生。但随着王朝日益弥久,这制度已被扭曲成世族之间的互相吹捧与举荐。
民间有人讥讽,说举孝廉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世情实况不外如是。
这样一说,阿卓也明白为什么刘言会如此憎恶世族了。想来寒窗十年苦读,却因为无家世背景无法一展抱负,自然会对那些出生便预定了一个官位的家伙心生怨恨。
“我明白了,所以你强要我留下,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除此以外,我还想请阿卓姑娘亲眼见见那些被世族豪强坑害的百姓。”
阿卓冷笑:“你以为我不曾见过!我也是贫苦家的女儿,他们这些恶行,我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