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是因为刘言仅有的二位仆从之一。阿卓松开被按着的小丫头,顺手用她手中的铜盆接下抛洒在空中的热水,有些无奈。
“你可还好?”
那小丫头被吓了一跳,听到问话回过神来:“回、回大人的话,小桃无事。”
“小桃,是你家大人叫你过来的么?”
小桃点点头,脸上有些红,她轻轻挣脱阿卓的手行了个礼:“昨日主人吩咐说要来服侍贵客,主人向来是这个时间起,奴便也打了热水来伺候大人。只是进屋之时见大人还没醒,就想着先离开。惊扰了大人安睡,是小桃的不是,还请大人饶恕小桃。”
“我知道了,这便起来。”阿卓点了点头,刚换了个地方,她不免有些警惕,脑袋还没清醒身体便习惯将人拿下了。
小桃反应过来,看了看阿卓,从竹编的箱柜中找出一套女子衣物:“奴服侍大人穿衣。”
阿卓的衣物行李都还丢在郡守府,便没拒绝。
小桃准备的衣物样式简单却不简陋,摸着十分柔软,一看便不是麻布,但看哑色的质地,更不像丝绸。见阿卓有些疑惑,小桃挺着胸膛有些骄傲:“这是我家主人自己制作的,唤作棉麻。柔软轻便,只有我家才有呢!”
棉布,阿卓知道,是用白叠子织作的。只是燕朝很少有人种植白叠子,只有南部一些小国才种植贩卖,有人将其叫做‘越布’,难不成这刘言并非燕人?
她刚要追问,小桃却像是察觉到自己失言一般,闭嘴不说话了。
阿卓的刀刃并不针对弱者,她总不能因此将小姑娘抓起来狠狠吓唬,只好将疑问按下,用热水洗了脸,跟随小桃去找刘言。
刘言正在用早膳,桌上摆着主食白粥,还有两碟咸菜。
见阿卓进来,他脸上带笑招呼道:“阿卓醒了?快来用早食。”竟像是与阿卓是多年的好友,昨晚的争端并不存在一般。
阿卓皱眉:”我既已答应留下,便不会毁诺。你不必再在我面前伪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