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打算说‘借’!
众臣脑中皆是一晕,一力破万巧,他们对阿卓的政治素养并不抱信心,也不认为自己能够说服她。
有人机智地看向皇帝,皇帝脸上笑容僵着,脑中快速思考,能不能将阿卓糊弄走,如果不能,得从世家身上弄下来多少钱才不亏。
卢玹坐在椅上向阿卓拱手,他是尚书令,与阿卓同一品级,不必起身。其他人没办法,只能一一行礼,口唤“卓大人”。
阿卓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是在叫自己,她只是叫阿卓,又不是姓卓。
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淡淡应了几句,又一剑插入门中:“最近我学了句很有触动的诗,请诸位一同品鉴。”
“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为锦绣灰!”
几字从她嘴中咬出,骇得众臣背后一凉,纷纷起了一阵冷汗。
诗句之中所蕴含着的无尽杀意,仿佛化作了实质,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和冰冷刺骨的锋芒,让他们瞬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压迫感。
更何况秦道一家三口连同皇帝之死都被传了出来,阿卓可是真的有能力也有胆量付诸行动的!
卢玹袖袍下的拳头都握紧了,在阿卓看来的瞬间又卸了劲,起身向皇帝奏道:“河东郡灾情紧急,百姓流离失所,臣虽不才,亦愿以微薄之资,助赈灾之用!”
“微薄之资?”阿卓冲他一挑眉,她学了这些日子,总算能听明白这些臣子的言下之意了。
卢玹眉头一跳,该死,碰上勒索鬼了。他闭了闭眼,挤出个心疼的数字:“臣愿捐银二百万两,米二十万石!”
其他人心中一紧,卢玹将价提太高了!世家虽有财富,大多都是田产收藏,现在要给的,可都是现银啊!
要知道,当今国库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一千多万两,先帝时黔中郡大旱,也不过拨了米八十万石,银二百三十三万两!
阿卓心中比对着数字,又往皇帝看了一眼,看见他微不可察地点头,才收了剑对卢玹道:“多谢卢大人慷慨。”
卢玹心痛到笑都笑不出来了,臭着脸问道:“老夫现在要去调钱,可能走了?”
“当然可以。请吧,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