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可以,但必须时刻将令雪带在身边,否则孤不放心。”
嬴修有些犹豫,任谁被逼着将他人的属下带在身边,都会觉得是监视,只是他实在不放心,才将综合实力最强的暗卫派给小仪。
但他担忧错了,嬴仪非但没有抗拒,反而甘之如饴。
嬴仪享受所有的爱,兄长派人时刻关注着他,这何尝又不是爱呢?他忍不住朝嬴修弯了眼角:“多谢兄长!”
清冷之人突如其来的暖笑如同阳光,晃得在场二人都移不开眼。嬴修怔愣许久才回过神来,咳了两声匆匆离开,只交代令雪要时刻保护幼弟。
嬴仪睡了一天了,根本睡不着,便索性趴在床上与令雪说起话来。
令雪是个沉默的女子,每次说话都要思量许久才回答,一看便是谨言慎行的人。嬴仪却不急,总是耐心地等她回应,慢慢哄着令雪话也多了些。
两人说了许久,嬴仪身体还未康复,又有了困意。令雪看出来了,便哄着他入睡:“殿下,睡吧,醒来我们便可回去了。”
“嗯,该回去了。”、
一段时间不见,怡姝苑已大变样。
那扇破旧的、巨大的朱色木门被换掉了。
嬴仪心中复杂,继续向前。院中之前母亲耕种过的、后来又和绘屏一起耕种的小菜园也被犁平,种上了一些翠绿的竹子。
他心下涩然,好似过去与绘屏的回忆也将一点点被取代消失。
令雪敏锐地看出他的思绪,默默叹了口气,想起太子殿下的嘱咐,她提醒道:“七殿下,请往这边来。”
嬴仪失魂落魄随她去了内屋,抬眼便看见了熟悉的器物。
绘屏每年生辰送他的礼物好好摆在博古架上,扎着金珠子的发绳、特意与太监换来的手抄蒙学……
他不顾令雪在场,拖拽着腿快速几步走到架前,失声痛哭起来。
在怡姝苑的日子与之前和绘屏一起时差别很大,饭菜、炭火、月银再未缺过。
嬴仪亲眼见过令雪轻松跳上屋顶后,便央求着想要习武。当夜太子便赶来将他训斥了一顿,但很快又找了些迟缓的养生招式送了过来。每日练习着,嬴仪的身体竟也有了些起色,尤其是太子时不时就送些珍奇药草来。
只是今日他又在院中练武时,被一个小鬼头狠狠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