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个法子听起来是好,但是地里的活也多着呢,天天耗在这条河里,家里的活咋办。”
这一个人开了头,其他人也不满地嚷嚷起来。
“是啊,我以为桥梁要建起来了,可以做到完全防洪,怎么又来这么多事。”
赵里正冷笑一声:“谁告诉你们可以完全防范了?当初镰儿也说了,是抵御洪水,可不是完全救你们的庄稼,桥梁主要是缓冲作用,暴雨季来水量那么大,庄稼还是要被冲到一部分,不加深河道不分流,损失没有往年那么严重,起码也有两三成。”
“两三成就不是你们的命了?缴税缴的就是这两三成。”
“还有,建造这一座桥梁,建筑料子,工匠,都是县府出,还跟那些善人筹措了不少钱款,就为了给我们村子造桥抵御洪灾,我们什么都不做?这像话吗?”
“想要防洪取得最大的成功,靠的是各方人士,各方力量,咱们村子是得到最多好处的,也要出力。”
宋老大扶着腰,拄着拐杖,阴恻恻说了一句:“这么说来,是乔镰儿把大家都骗了,就说她没有爹管不像样子吧。”
“是啊,当时乔镰儿信誓旦旦的样子,还以为建一座桥就万事大吉了呢,哪里想到还要村子里出人出力的。”沈氏两条胳膊都吊起来了,头上还少了一撮毛,也是撇撇嘴说。
村里人的情绪被他们带动,有的人面上也是浮起了不满,低低议论着,声音越来越大。
“你们给我住口。”
赵里正厉声一喝,那些讨论的声音就停止了。
他锐利的目光逡巡四周,一张方正的国字脸充满了威严,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压力。
“就问问你们,镰儿要你们出一分钱没有?我要你们出一分钱没有?”
“你们付出了什么吗?镰儿当时把话说绝了吗?说只用造一座桥就可以了吗?说建一座桥就完全能解决问题了吗?都没有。”
“防洪是大事,要方方面面做到位,有前面要解决的问题,也有后面要解决的问题,造桥梁只是打头阵,每一个人都要拿出努力,拿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