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太还是不太相信,去屋里头取来了一根银针,试了一下没什么问题,才让大家放开吃。
“这种扫把野菜好像见过。”乔老太说。
宋镰儿:“是呢,这个季节长的,现在山上还有很多,想吃多少都有。”
马勃菌少了一点,但扫把菌很多。
乔老太嘀咕道:“这么好吃,怎么就没有人发现呢,白白浪费地长了这么多年。”
宋镰儿心里偷笑,那是因为很多人把这些东西当成毒菌看待了,虽然也是菌子的一种。
两大盘马勃菌和扫把菌,在盘子里堆得高高的,大家就着饭,吃了个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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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最后,竟然连马齿苋都还剩下一点。
美中不足的是,油太少了,要是多放点油,不敢想有多美味。
但油价贵,一斤猪油要三十文钱呢,半个月前打到一头狍子,换了三两银子,二两银子拿来买了五袋糙米,还剩下一两,买了十斤猪油,然后盐和酱要买,最后剩下五百文,扯了些粗布来做衣服,家里这么多口人,总有人的衣服坏得不能再穿,要做新的。
如果田里不招水灾,上了税以后,粮食还可以吃到第二年丰收的时候,用不了花那么多钱去买粮,这个家就可以时不时吃顿好肉,穿些好料子的衣服,又或者是攒下点钱,准备以后盖房子。
唉,难呀,难,最主要的还是水患。
乔老太下地干活之前,看到背篓里还有几斤中午吃的那种野菜,想跟吕氏说,再少放点油,可是看了看瘸腿的女儿,瘦不拉叽的孙女,还是把这话吞咽了下去。
转而指责起那唯一的母鸡来:“不争气,五六天都没有下一个蛋,养你是给你白吃白喝的?再不下蛋就把你宰掉喝汤。”
母鸡蔫巴巴地,苦恼地低着脑袋。
大家都去田里忙碌了,乔小猛,吕氏母子去山上找柴,乔溪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专心致志做手帕,她一个月可以给这个家挣三百文呢。
乔云妮精神还是不好,看院子里没有什么忙的,就去床上睡觉,一睡就睡得很沉,眉头却蹙着,好像在做噩梦。
下午出了太阳,蝉在院子外面的几棵白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
宋镰儿把床底下的盆端出来,那些鸡枞菇已经朵朵盛开,每一朵都有手掌展开那么大,又肥又嫩。
宋镰儿心想,很快,这个家要有很多油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