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他与顾南殇早有了夫妻之实,但想到自己儿子委身人下,男子承宠不比女子,又不能有孩子傍身,将来若是韶华逝去,顾南谨还能如今时一般?
更何况,顾南谨在北沧可有不少姬妾,他会真心对对她的习之吗?
习之跟了他,真的会幸福吗?
当初他是以沈青轩的身份求娶的,她应了。但现在……若是换成顾南谨,她后悔了。
想到这里,简王氏心中难免泛起一阵酸楚与无奈。
她极力克制着情绪,努力不让脸上的忧虑过于明显。
毕竟,眼前这位静王,虽如今被雍王压制,却是北沧现今皇后唯一的嫡子。若是不慎得罪了他,等简直去了池乐,难保不会遭受他的欺辱。
顾南殇轻轻抿了一口香茗,目光温和地扫过简王氏,又落在一旁静默不语的简直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简夫人言重了。本王今日到访,实乃因私事而来,并无他意。”
他收敛平日的强势,刻意放缓声音,却仍让简王氏的神经紧绷了几分。
果然还是为了习之。
简王氏心中虽有猜测,却仍故作镇定,以袖掩口,轻咳一声以掩饰内心波动,随即温言道:“殿下能屈尊至此,实乃我简家之幸。不知殿下所提私事,是否与小儿有关?”
顾南殇微微一笑,轻咳一声,“简夫人聪慧,确是与习之相关。”
这话一出,简王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偷偷瞥了一眼简直,只见他面容平静,显然二人已然商量妥当。
“殿下所言何意,妾身愚钝,还请殿下明示。”简王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语气中的谨慎与忐忑却难以掩饰。
顾南殇放下茶盏,视线看向简直,缓缓说道:“本王恳请夫人将习之交于本王。”
明明是简王氏开口要见他,如今却反来询问他。
不过看在简直面上,他倒也不在意。反正他们的目的都一样,就是要护好简直。
“殿下当日的身份是南宁的摄政王,那时也说会护着习之,可转身就变成了北沧的皇子,妾这叫身如何能信得过殿下?”
简王氏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质疑。
她那双细长的眼眸里闪烁着少见的坚决,对眼前这位权势滔天却身份多变的王爷,她似乎有些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