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人劝过莉莉从良，也不是没有人给她很多钱，劝她上岸。

可是，那些人只是可怜她，就像对待流浪的猫猫狗狗一样，莉莉有时候觉得自己还不如猫狗。

常年的生活压力，让她不堪重负。

笑贫不笑娼，她不觉得自己低贱，只不过是没有更好的选择而已。

唐浙源是第一个知道了她所有的不堪之后，还愿意跟她一起过日子的。

莉莉曾经问过他：“你喜欢我什么？”

唐浙源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他心里想的：大概可能也许是安全感吧？

刚开始的时候，莉莉和他一起很是和谐，两个人都玩得很开。

可是接触下来，他被莉莉那种强势的气质给征服了，总觉得跟莉莉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汪斯年之前对唐家下手的时候，莉莉给唐浙源出了个主意。

让他去他外公家大闹了一场，还断绝了关系，在汪斯年的眼皮底下保住了他外公家。

此后，唐浙源他就觉得自己一定要抓住莉莉，不能放手。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个自己做出的，绝对正确的选择。

唐浙源现在不敢对江婉露怎么样！

因为他需要工作，需要工资，需要养家。

他缓缓低下头，闷闷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汪斯年看了他两眼，又回过头来，拉着江婉露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能做什么？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一来就动手动脚的吗？”

江婉露烦死了，汪斯年现在生怕自己少了一根头发似的，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

汪斯年还想对唐浙源说些什么，江婉露却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她只觉得可笑极了，她居然就那样被这样的人欺负了好几年。

当初就算汪斯年不出头，她自己也可以把唐浙源打一顿，这种欺软怕硬的人，打两顿就老实了。

有时候可以以德服人，要是没效果，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不讲武德嘛！

江婉露扯了扯汪斯年的袖子，面无表情地说道：“走吧，上官他们等很久了。”

汪斯年牵着江婉露的手，朝包间走去，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唐浙源。

站在包间门口，汪斯年淡淡地说了一句：“露露，别生气。”

“什么？”

“别生气。”

“我没生气，真的，我只是在想那几年的事情。你觉得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汪斯年转过身来，捧着江婉露的脸，很认真地说道：“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江婉露呵呵一笑，掐了一下汪斯年的腰：“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真的很好，里里外外都很好，对外顾全我的面子，对内把家照顾得很。”

“还有呢？”

“张妈说你每天在家不是画画就是浇花，还玩积木，每天空闲得很，你要是早点告诉我，张妈对你不好，我早就把她给开了！”

哦，汪斯年，你真行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才遇见了唐浙源，你又来说张妈？！

江婉露的拳头都捏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