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璃卿收起了笑容,似乎有惋惜,“听说,流霞宗雨束宗主修行出了变故,寿元将近,她很可能要退赛,临走前,最后的心愿就是与你厮杀一场,了却遗憾。”
几人都感到震惊,“雨束宗主已经是天仙,逍遥长生,怎会面临生死大限?”
谢陈感到满嘴苦涩,“是与师尊有关吗?”
他深知那个一心痴迷白藏的女子,得知南方变故,白藏不顾一切,宁死也要出剑后,心境该是何等破碎……
颜璃卿轻声说道:“难说,但很可能与此有关。”
众人都在叹息,北境七府,因为雨束的缘故,流霞宗是少有不仇视割阙山的超级教派,她的心思很纯粹,爱慕白藏,苦求不得,如今,沦落到这等悲惨境地,令人唏嘘……
颜璃卿继续说道:“李雅阑与你的纠葛,说简单也简单,我想,见到你这几年的成长,她可能确实生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尤其是,你熔炼出阴阳道基,斩杀钟虎,越发耀眼,她想必是通过这场大战,彻底斩断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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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将她当做对手,也不会生出情愫。”谢陈斩钉截铁说道。
颜璃卿笑着离去。
尹弱撇了撇嘴,“骗人的鬼,还能是怜悯不成?”
谢陈被戳中心房,又惊又怒,“你怎么知晓?对,就是怜悯!”
可是,尹弱也走远了。
乌鸦嘎嘎大笑,却被谢陈一指弹飞。
汪萧竹拍了拍他肩膀,“女人的直觉,贼准,说不清的,你对她,到底是怜悯、不忍,还是生出了那么一丝不舍与后悔,只有自己才知道。”
谢陈咬着牙,怒视汪厨子离去。
可是,心中也泛起了涟漪。
“她一个七府的天骄,自小在众星捧月中长大,顺从雨束的意愿,抛弃所有来割阙山提亲,却被我莽撞拒绝,颜面不存。”
“我这些年,有过后悔,但那绝不涉及情爱,只是,当初若是采用更为温和的手段婉拒,就好了……”
谢陈喃喃自语,眼前浮现出女子垂泪的一幕,心中刺痛。
很快,他暗自握紧双拳,咬牙道:“绝不是情愫!”
不管怎么说,幼魔即将对阵李雅阑的消息在临江城内飞速扩散,他斩杀钟虎的余波还未平息,就再一次被推到了高处。
“可恶啊,幼魔仗着绝世道基,自身修行进度快,不去挑战邓佑,偏来与李雅阑对战,是在显摆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当年拒婚,现在还要再次羞辱,一而再冒犯我心中的美好仙子,该死!”
茶楼市坊,到处都是议论,年轻人居多,看不惯谢陈的行径。
“可怜流霞宗的艳丽明月,宗门变故,本就心力交瘁,还要迎战幼魔,她太悲凉了!”
很多人在悲愤大吼,恨不得杀进九号楼,为李雅阑出气。
可是,当听到更多的细节后,他们呆愣当场。
“什么?竟然是李雅阑主动提出的比斗?”
这太让人意外,谢陈名声虽然不好听,但斩杀钟虎之后,实力已经得到认可,李雅阑只是上一届第七名,存在不小差距。
“糊涂啊,李仙子被恨意遮蔽了头脑,这不是自投魔手吗?!”
类似的哀嚎遍地都是,等到了中午,北境已经全部得知消息。
在‘有心人’的传播下,事情迎来了更大的转机。
北山田家,折扇公子田孤,望着北海独自流泪,他情难自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李雅阑因恨生爱,看到幼魔这般璀璨,终于是彻底沦陷了,忍不住要扑向魔头!”
与此同时,他们之间的故事也被深度挖掘,传出了更多的‘内幕’。
“李雅阑确实对幼魔产生了情愫,不仅是因恨生爱那么简单,这是一种情感上羁绊,有那么一点对强者的,爱慕……”
“放你妈的屁!”
说出这个观点人顿时被围攻,桌椅板凳和道光一起砸来,额头鲜血直流。
但是,他很倔强,坚持自己的观点,即使被打的遍体鳞伤,还是在阐述,“流霞宗有一部妄霞天经,要求历任宗主继承人修习,主动身入红尘,感悟万千情感,最后才能摒弃七情六欲,晋升天门,男女之情,本就囊括在其中!”
他的话让很多人停了下来,陷入沉思。
“我似曾听闻,你所说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