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江母面对闺女总是欲言又止。她不太能理解为什么都放寒假了,还在学校里待着,这都明天就过年了才回来。
江文岚只推说是学校忙,教授给安排的学习任务,没有说其他的。
不过她在回来的路上已经顺道儿在百货商店和县城的供销社把过年要用的物资都买齐了,到家就跟江母开启了炸年货的模式。
炼猪油,炸丸子,炸豆腐,炸排叉,江母还给她炸了点儿麻花儿。家里的面够用,江母也愿意安排点儿小零食给闺女。
江文峰排班初一休息,三十晚上正好可以守岁。
三口人过了一个富足的春节,江文岚看着大门上贴的红对联儿,心里知道这是最后一年了。到明年就会有个缺心眼儿的二货,号召大家都不贴春联儿,都不吃年夜饭,要吃忆苦思甜饭。
她一想到这事,就想把这个二货扔到河里去,让他清醒清醒。他自己要求思想进步,为什么要拽着全国人民一起跟他遭罪?这种人太可恨了!
过完年江文岚就是二十的大姑娘了,江母又开始叨叨她说:“你看看村里跟你差不多大的,像小梅、李红英,这都是当初你同学。人家小梅前年就嫁人了,今年听说都生了一大胖小子了。就连想多留大丫儿几年的侯家,都给大丫儿相看了一户人家,听说年前也定亲了,今年就要办喜事儿。”
不耐烦听姜江母说这些,只跟江母说了一句,“那我这不是考上大学了,要念书吗?跟她们不一样!她们不上学了,在家里边就是种地。”
普遍的村里人结婚都早,可不就早早的嫁人生孩子了。李红英也嫁人了,嫁的还不错,是县城的一户普通的人家,对象在鞋厂上班儿。是她哥他们给她寻摸的,两家相看之后觉得还可以,这事儿就成了。
江母听到江文岚说考上大学要念书,也没话可说。毕竟闺女还在上学,说这些都没用,只能是心里暗暗的羡慕着这些已经把闺女嫁出去的人家。
女儿出嫁,父母就感觉完成自己的养育任务了。闺女嫁人就是别人家的了,要操心也是婆家操心。当父母的,时不时看顾一下闺女也就够了。
不像现在,什么都得操心,生怕冷着、饿着,学习太累。